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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我们常常发现自己会被那些可能性极低,却又令人害怕的未来所困扰。面对未知,我们如同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中,只能拿上全部的勇气,赌上全部的运气,抓住所有的机遇,认准方向,一往无前。

灰雨后,很多植物在变异过程中,或者自行衰败,或者被其它生长迅速的植物挤垮,变成别的植物的养份后消失。路坡下原本是一片片半高的杂树林,现在变成了一片片颜色迥异高达五十米以上的、不知品种到底为何的密林,密林的边缘还在向四周不断扩展。

巨树根系粗大,缠绕交错,深入土壤,难以分辨。有的向下探索,有的向侧面延伸,有的向上顶起翻出地面,如同一组组巨大血管织成的网,随时可以将任何闯入其领域的生物绞杀吞噬。

树林的上空,枝丫交错,密密层层,阳光很难射到地面,难得漏下的一点光影,就像色彩鲜艳到晃人眼睛的异星昆虫,掉落在昏暗潮湿长满腐苔的地上,踟蹰爬行。

冯宣让军车在前面引路,中间跟着那两辆校车和三辆SUV组成的车队,屠敏和我的车依旧跟在后面。

公路上已经开始有爬滕植物将触须伸到了路面,或粗如碗口或细如水管的“粉嫩”的滕蔓,在车轮的辗压下,白的、蓝的、桃红、浅褐,各色爆浆断裂,两边断口纷纷收缩各卷成一团,待车队过去后,又继续弹弹地向前“爬”着。本枝继续“开疆拓土”,断枝仿佛有着嗅觉似地,自行寻找到土地,扎根重生。

植物“崛起”了,在目前情况下,公路到成了“安全地带”。因为很多植株的根系中,包裹着众多丧尸的尸体、残骸。目前因植物没有主动攻击的行为,还不能确定这些植物对活人是否感兴趣。

一个多小时后,古城便进入视野。立时忘记了刚刚还对不顺的路怨天怨地,明明原本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程,今天足足晃了五个多小时。

到了城门口,前面的战士让那几辆车自行登记入城。

不再管那几辆车的事,一门心思想参观这古城的末世风采。要知道,末世前来此,还要单抽时间,还要抢床位。今天,被“正正经经”的请了进来。

有冯宣带领,我们进城自然不用登记。但出于以往小说中对“基地”的描写,只看过两个市内的小营救点“粗糙”管理的我,起了强烈的参观愿望。

现在的瓮城又恢复了古时的入城缓冲作用,新来的人在瓮城登记后,再进入城区。不大会儿那几辆车的人已在瓮城登记完毕,准备进城了。他们带来的两辆校车,基本能够满足他们进城后临时休息居住的。以后再根据个人的情况,参加当地工作后,另行分配住处。

做登记这种相较轻松的工作,基本安排给年纪稍大的女人和老年男性。没有小说中排成长长的队伍乱哄哄的场景,也没有临进门还互飙“实力”,挑战守城战士这些无脑行为。真正“有实力”的是无须展现给排队的人们看的。

看着墙下一整排如同工地工棚一样的简易房屋,挂着清楚地标示着登记室、医务室、指挥室等等门牌。简易房门外摆着一溜桌子,桌上的纸箱里放着成摞的登记表,人们纷纷到桌前取一张登记表,就着桌子填写完毕,再到窗口排队登录入城。

我凑近看到那表格上的项目包括姓名、年龄、性别、身份证号、原地址、原工作、个人擅长等。离我最近的窗口里,是一个略显憔悴的中年女工作人员,接过对方交来的表格,她一边一项项的再次询问对方加以核对,一边将表格迅速的录入电脑。

资料输入电脑,工作人员也同时给拍好了入城卡上的照片,迅速地打出一张A6大小的卡片交给了对方,卡片的背面印着基地规则和指南。

规则写着成员要在基地生活的权利和义务,指南写着新人该去哪儿找食宿工作等问题。并写明了,所有人必须在入住基地的第五天时,确定在基地内的生活地点、工作部门。成人的工作部门、孩子的学习地点,都会在新卡片上标示清晰。所以新人入城卡,只能在公共大食堂领五天的“白食”。

在瓮城门口的位置,有一个简陋的棚子,几名战士正从刚刚开进来的小卡上,往下抬一副巨大的野兽骸骨。看起来像是牛的骨骼,但是体积比一头牛还要大得太多。这变异兽既没有末日小说中的可升级的晶核,也没有能让普通人类可以食用的肉质,只有皮肤、骨骼还算坚硬,不是普通枪弹可以击穿打断的。也不知这是哪个部门,起了研究、利用的心理。可是,这是一具不仅被变异兽啃咬过的残骸,也有被丧尸“抹桌”的痕迹。

那么,这周边——

拉住冯宣让他吃完饭去打听一下残骸的事情。大食堂门口,听到冯宣安排屠敏先去休息,他一会儿要和我一起出城“转一转”的巩老师一行人,开始议论纷纷。

百无聊赖的我正放倒房车的副驾,抱着双臂,将脚翘在窗口,脸上压了一顶棒球帽。有人走近,站在离车一米远的地方,欲近又止。我推开帽子,与来人四目相对,许久,终于巩老师开口了:

“你要走吗?我看这个基地还是挺不错的,你为什么不想呆在这种比较安全的地方,却要离开到外面去呢?外面不管怎么说,都要危险多了吧。我记得很清楚,你也是老师,在中学。难道,现在你加入军方了?是军人。”

“是,有任务。”

我没想对他做更多的解释。

“这里很好,您也是个称职的老师,不如就在这里开始新生活吧。一切都会好转的。”

“外面越来越危险了,你选择从事这种职业——

这一去也不知道可还能见面——”

看着老师转身离去的背影,猛然发现他已经不是那个带着抓到偷懒笨猫的愉快心情,用长杆画笔,将大黑点突兀地从耳后戳到自己画纸上的人了。他挺直的背也因岁月有了一点颓废的塌陷,鬓角也有了几丝银色。

“老师,我会好好的。您放心。”

城里的人们安心地休息,工作。城外却并不平静,时常从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这些声音,时高时低,听上去竟似狼群在召唤同类,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