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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花间浮生辞 > 第237章 行船出海魂身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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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花颜指尖在对面的自己额上勾了个佛文,看着它隐于皮肤这才松了口气。

又还是不放心,只好又扯了自己手,在上头勾画了个十分复杂的阵法。

恰好又瞧见她手腕处那根细绳,花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扯了下来戴上。

仔细想好了退路,她这才扶着旁侧的树干起身。将命镯与冥君令牌等悉数扯下。

至于宫杖……花颜只将禁咒符文扯了一半下来缠于手上,又将剩下的随簪子一并别了回去。

她抖动手上命铃,见着自己目光呆滞地缓缓起身,尔后恢复了灵动。

“你先回去,暂时莫要让阜书认出来,她的两魂五魄我已经封好了。”

“嗯。”花颜拢袖,神色淡淡地点头,尔后见得她转身往山下走去,背影一如既往地傲然。

花颜看着自己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总觉怪怪的。

她如今与阜书有何区别?

她脑中似有什么忽然炸开,倏而抬眼,眼中如惊涛汹涌。

那一魂一魄足以压制那妇人的魂魄,只是不完全,是以可能这段日子会显得很是倦怠。

“小辞。”花颜将命镯举起看了看,又使劲儿晃了晃,这才将魂烟晃出。

看来他意识暂时未在魂烟这儿。

“你跟着她回去,必要时知道怎么做么?”

魂烟盘在铃舌中摇了摇头。

“嗯?”

魂烟还是摇摇头,摆明了不去。

花颜拿它无法索性只得作罢。

按所看到的记忆回到妇人家中时,她丈夫正拎着条大鱼回家。

“今中午就吃鱼吧。”那男人将鱼往她面前的水池子里一丢,返身回了屋内。

花颜盯着那鱼久久不语。

到得午时,只得使了术法将之变成美味这才作罢。

那男人大快朵颐,点儿也没给她留。

花颜木着个脸色收拾了碗筷,气冲冲地去洗碗。

这男人是个吃货,只是有好吃的凡事都好商量。

“你这婆娘什么时候煮饭这么好吃了?”

花颜白眼一翻,抄起手里的锅铲就往他头上扔,横眉怒目道:“给老娘滚远点!”

模仿的应该很像吧?

那男人自知理亏,果然悻悻然地摸着鼻子离开了。

只有两天时间,这两日花颜换洗衣裳的次数多得可怕,那男人看着早午晚三次都得晾衣的花颜目瞪口呆,直到某次无意间从他身边经过带起一阵香味儿时……

花颜一脚将那男人踹下床榻。

“你若是让我明日去集市看看,我就随了你。”她手指扬起,以往胖乎乎灰扑扑指缝塞着老泥儿的手指此刻白得如玉,似搽了层白粉似的,在那男人面前顿住,就那么指着他。

“嘿,你这婆娘,罢罢罢,快让我亲一口。”那男人拽了她手,花颜巧妙地移了身形成功闪开。

术法稍是施展,那男人便独自抱着棉被磨蹭着,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些从花楼里学来的自以为很是风花雪月实则异常污秽刺耳的词儿。

终于到了第三日,也就是二十。

初一招魂十五入鬼门,真是不凑巧,错过了十五。

大早上时,那男人明显反悔,花颜含着泪珠子看他,在明显经过细心装扮的容颜衬托下,那本来不甚好看的脸此刻倒也平白多了股韵味。

那男人看得心软,果然挥着手让她跟着。

花颜努力低着头,做足了第一次出海没见过世面的怂样儿,老老实实地跟在那男人身后。

就连走路的姿势她也刻意做了改变――外八!她心里别扭的很,但这副身子明显不别扭。

随着那男人到达客船,只能坐十人的模样,还要挤着坐才行。

划船的是一位身穿布衫的灰衣老者,船尚未坐满,他向远处招手,那边也要赶集的人匆匆而来。

好容易坐满了,那老者视线一溜扫,又下船一一拍过每个人的肩膀,表面看来教他们如何坐得规范,但手下却明显带了术法。

几人霎时便昏昏欲睡,

她男人在她身边,连连打着哈欠,“都怪那臭婆娘,可真能够折腾,累死老子了。”

昨晚一夜都在院内看天的臭婆娘嘴角抽了抽。

几人打着硕大的哈欠趴在了船舷边,没过一会儿便睡死了过去。

花颜亦做足了样子。

船正要开时,她听得远处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温润嗓音,“等等船家。”

花颜心里咯噔一声,叫那一魂两魄拖着人呢,怎么带这儿来了?

莫非真的会出现如玉流珠或者凌修和阜书一般的分身状况?

花颜稍是睁了点眼缝儿去看,正瞧着阜书左手执于身前,本是负于身后的手松松拉着她自个儿。

花颜脸上神情冷淡,但透着丝恼怒,此刻她亦是使劲儿拽着自己的手,但阜书纹丝不动。

“阜书,你何时善心大发了?”

“你不是要出去么,我带你出去。”

“呵,你当我傻还是你傻?放手!”她眼神倏而沉下,一刹那威仪自周身而发,教人不敢冒犯。

花颜远远看着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原来她平时就是这么个样子么?

“你若再不走,等我反悔了,你可就走不了了。”阜书稍是皱眉,温润如玉的面容却是不见了一贯温雅的笑意。

花颜唇瓣微动,那边的花颜缓缓抬眸,然眼里依旧布满了冷冽笑意,将她传去的话说出口:“好啊,我倒要看看,此次你又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关起来。”

阜书执于身前的手轻抚衣袍,拉着她坐上了前头的船。

那个船家只是拍了其它人的肩膀提示着他们坐好,却未动花颜与阜书二人。

不出意料,船上其它人没过一会儿便尽皆昏昏欲睡。

前头的花颜撑着额,微闭着眼,那神态动作就是她,这模样,还真看不出什么来。

花颜稍稍呼出一口气,垂眸做睡死状。

船在微微颤动,不过一会儿便驶离了浅滩。

然而越想越是让她觉得不妥,阜书又要带她去哪儿?

那身子如今只有那么点魂魄,是承受不住阜书的术法的。

花颜心思微转,只得以身作饵了。

此躺出去,她尽量最快与花辞或者容绝联系上,会事半功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