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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拉尔德的回忆(其四)

“整个…都市?抱歉,我没太听懂”

男子微微一笑并说道

“大人,你可真幽默”

“…?”

“小姐”

巴拉尔示意拉尔德不要再问下去,拉尔德也便不再多问,过了一会,那扇铁门打开了,之前站在门口的一个男人拿着张鲜血淋漓的皮走了过来,男子接过看了看随后点了下头

“还不错”

随后那男人便回去了,男子将皮仔细清洗了一下后拿到了那传送带边上,他用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将传送带上的皮割开,拉尔德看了眼随后愣住了,因为皮下面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传送带,整张皮是漂浮在空中自行运动的

即使被割开,两边的皮依旧照常运动着,男子熟练的在被割开的地方进入另一边洞前将皮缝了进去,说是缝但一点痕迹也没有,仿佛整张皮本身就是一体的

“真好啊…都市是人的都市,每个人都是都市的一部分,人们离不开都市,都市也离不开人们”

男子抚摸着皮自言自语道,拉尔德此时已经呆住了,巴拉尔转头对拉尔德说道

“小姐,我想让您看的已经看完了,我们可以离开了,还是说您想再呆一会?”

“…不了,走吧”

“是”

拉尔德带着巴拉尔离开了这里,没有人送,他们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她离开后,地下重归黑暗,在黑暗中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就是新任调律者?你们觉得她能坚持多久?”

“…她将死于自己,或者……”

“他人因她而死”

“哇,你看啊,巴拉尔,那座楼那——么大哎!”

说到底此时的拉尔德也只是个孩子,刚刚还在思考的她瞬间被新鲜事物转移了注意,巴拉尔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说到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哎——再玩一会可以吗?不是说我当了调律者什么都可以做吗?”

“小姐,虽然如此,但你需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没有人会阻拦你,但你要记住你是调律者”

“这样啊…好吧…”

“…”

“啊,好巧啊!”

拉尔德刚进门就碰到了加里翁,对方似乎并不是很想和拉尔德交流,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走过

“等等,你这是要去哪?”

“…你就没别的事需要做吗?”

“没有”

“那就好好享受你的休闲时光吧,对于被装在罐子里的人,罐子外的一切事物对她而言只是一道奇艺的风景罢了”

“…?”

加里翁没有再多废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等,可以带上我吗?”

闻言,加里翁停下了脚步,她思考了一下回头笑着对拉尔德说

“也好,说不定经过这件事,我们之间会有些共同话题呢”

拉尔德微笑着走到加里翁身边

“嗯嗯嗯,朋友就应该在一起玩嘛”

“是啊,我相信这会是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等等,加里翁小姐…”

“巴拉尔拦住二人,他看向加里翁,而加里翁只是浅浅一笑

“我可无意打碎罐子,是罐中蟋蟀自己想要跳出来的,这样即使断腿去嘴也与我无关吧?”

“…拉尔德小姐,你当真要与加里翁小姐同去?”

“当然!”

巴拉尔不再说什么,他让开了路,目送着拉尔德和加里翁离去

二人来到了一处小巷里,加里翁看着同样未被注意到的拉尔德说道

“你已经去过裁缝那里了?”

“裁缝?…哦哦哦,是的”

“原来如此…他们裁剪的不止是都市的历史,同样也是我们行动自如的保护衣”

拉尔德看着周围路过的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们似乎完全看不到二人

“来吧,今晚狡猾的兔子要掉进陷阱了”

拉尔德跟着加里翁来到了一处小屋内,小屋内十分脏乱看上去并没有人居住在此,就在这时拉尔德突然感到有人在楼梯上,但当她立刻转头看过去时,身边的加里翁已经动手,“妖灵”将那人的身体瞬间绞碎,楼梯上瞬间被血肉涂满了

“…啊……”

拉尔德半天说不出话,而加里翁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是一抬手,在拉尔德反应过来前像是厨房的位置又多了一片血肉

“为…为什么…”

就这样加里翁在小屋里开始了屠杀,仅仅半分钟,小屋内部已经被血肉涂满,鲜血从上方滴下,滴在下方的血潭中,滴滴答答如同下雨

“你问为什么?”

这时拉尔德并没有再次杀掉发现的人,而是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拎起

“惩罚犯错的孩子不是应当的吗?”

“可我并没有看出他犯了什么错…”

“所以啊…从罐中看到的就是一切了吗?”

加里翁微笑着

“看看你的脚下吧”

拉尔德低头一看,她脚下不知何时踩着半张脸,而这半张脸与加里翁掐着的人一模一样

“过多的重复音节只会让乐章变得嘈杂”

说完她手上的人就从内向外的爆开了

“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说完她便抬起手来,拉尔德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明白了她要干什么,她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并说道

“等一下!已经都杀完了吧?这附近可还有很多居民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狡猾的兔子留了几个洞,而且我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可都是为了你,现在请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好吗?”

“…”

拉尔德失神地松开了手,随着一道金光闪过,无数生命停留在了与家人共进晚餐的时刻

“你迟早也会做出这种事,生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必要时刻,你我都可以被轻易舍弃,说不定将来,你会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加里翁便转身离去,独留拉尔德一人沉默地站在废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