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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豫竹真的很心疼,他千回百转,朝思暮想的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被人拖在昏暗逼仄的小巷里欺负。

他想过无数种再见她一面的情景,每一种情景里她都是容光焕发的,幸福的,倨傲的,对他不屑一顾的。

每一种都是他最爱的样子。

他唯独没想过她会这么狼狈。

姚玉玲,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保护好自己,让她如此狼狈,又让他如此心疼。

拒绝他,不是为了奔向更好的日子吗?她为什么不过得好一点,让他的放弃,让他的夜夜辗转值当一点。

“姚玉玲,我恨你。”陈豫竹咬牙切齿的说“但是我更恨我自己。

恨我自己轻易放弃了你。

恨我自己轻易中断了你的消息。

恨你受苦了,我却不知道,还在苦苦压抑对你的感情。

你是我爱的姑娘啊,我该让你过上这世上最幸福的生活的。

无论你跟不跟我。

这世上也就一个你啊。”陈豫竹悔恨道。

他抱着姚玉玲步伐稳健的行走在黑夜的街道上。

月色照耀在两人的身上,投下了长长的相互交缠的影子。

陈豫竹看到影子,兀自笑了,这笑里,幸福有,苦涩也有。

他曾在与罪犯僵持的夜里,在一望无际的孤独里,双手合十,祈祷过上天。

他解救了那么多民众,他积下了那么多功德,他能不能用这些换姚玉玲一个拥抱。

他实在很想她。

他卑微的甚至都不敢求让她属于他。

他怕上苍觉得他太贪心。

如今,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

却是在她遇险的时候。

“呵,苍天啊,你可真会捉弄人啊。”陈豫竹对着上苍喃喃道。

却在低下头时看到姚玉玲的眼神,酒意好像又侵袭了她。

她的神情开始回归最原始的本真。

陈豫竹看到她看着他先是茫然,后是莫名其妙,最后又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觉得可爱,就道:“怎么,认出我来了?

觉得我说这话莫名其妙?”他稍稍使力,变换了下姿势,让她躺的舒服些,又道:“不,姚玉玲,其实不莫名其妙的。

这是你见我的第二面,可是你不知道我已经带着对你的爱恋一个人兵荒马乱的过了很久。”

他一个人演绎了一部事关他们两个人爱恨情仇悲欢喜乐的电影。

这其中滋味,只有他知道。

眼前人那里又知晓,他曾为了她做过什么荒唐事。

他道:“你的那个小对象汪新呢?他是怎么照顾你的?他是怎么放得下心让你一个人在夜晚出外喝酒的。

他是男人,他怎么能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之中?更过分的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管不顾。

他是怎么当人对象的。

这就是你当初弃我选择的人?”他该保持涵养的,背后说人总归不道德。

尤其他说的还是情敌。

可是,他真的很气。

就算有再多的不得已,怎么能把一个姚玉玲这样国色天香的女人独立留在外面喝酒。

这不是在给那些心怀恶念的人机会吗?

汪新是乘警,陈豫竹不信姚玉玲出去有多危险汪新不知道。

“玩够了,甩了。”姚玉玲窝在他怀里拍拍手波澜不惊道。

陈豫竹挑了挑眉,差点没压住上扬的嘴角。

他有所猜测,可是不敢相信。

他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他们之间情比金坚的感情真的破裂了?

他终于有机会了?

太好了,他终于有机会了。

而且这机会只能是他陈豫竹的。

这一次之外,将她交给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他都不放心。

她还是由他来照顾。

他只相信他对她的爱能促使着他照顾好她。

真好,上天还是优待他的。

他曾经一度以为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他没珍惜他的幸运,上苍就把这份幸运降临到了他身上。

陈豫竹抱紧了姚玉玲,道:“姚玉玲,真好。”兜兜转转,上天终于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原来,苍天还是有眼的,它不辜负有心人。

他道:“你把人家甩了?”

其实,他心知肚明,应当是哪个叫汪新的把姚玉玲甩了。

不然,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怎么可能透着一股引人堕落和诱人沉沦的颓靡之感。

说实话,这样的她,更魅惑更迷人。

可是,陈豫竹的心里还是泛着股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的疼。

他那样骄傲张扬肆意的姑娘啊,汪新究竟怎样把她摧残了一遍,才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他道:“姚玉玲,没事,我会让你重新变回去的。”遇到我所有的伤痛都将终止。

“你要带我去哪里?”姚玉玲这会的状态有些飘飘然。

酒精在凉风的发酵下侵扰她的大脑,她的神志已经渐渐不在。

可是,她始终记得晚上要回家,不然又要凭空多出些猜测。

她道:“我要回家。”

陈豫竹是何等城府,姚玉玲的担忧他只一眼就知道。

他安慰道:“难受就睡吧,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你的衣服被撕成这个样子还不能回去。

不然会增加更多的猜测。

姚玉玲,你放心,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对你的心很虔诚,我会保护你,我也知道该怎么保护你。

你累了就睡吧。”

“好。”姚玉玲坚持着说了一个字就在酒精的迷乱下睡去了。

陈豫竹开车把姚玉玲送到了一座小院子里。

这是他曾经的部下的院子。

现在在海河公安局任职,就搬去了公安局附近的房子,这个房子成了空房。

不过因为房子好,他的夫人不忍荒弃,就经常过来收拾,所以一应东西俱全。

把姚玉玲安置在床上,叫来部下和他的妻子。

让他的妻子给姚玉玲梳洗,陈豫竹则跟部下说:“我有一事相求。

你明日能不能和你的夫人送她回去,走得时候又带上些谢礼。

就说她在路上救了你的老母亲,并陪了你的老母亲一晚。”

“她?”部下掩饰着激动问道。

“对。”陈豫竹常年冷硬的神色忽然变得柔和,他道:“对,她是我喜欢的人。

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您放心。”部下突然双脚并拢,敬了个军礼,嘴却差点咧成了个大傻子,道:“我保准完成任务。

您离开之后,我也会保护好她。

不要让她损伤一根毫毛。”他的首长终于有了相伴之人,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暗中保护即可。”陈豫竹道:“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你的态度。

不要给她压力。”他希望是他的诚意到了,姚玉玲才答应跟他在一起。

而不是受外界因素影响。

给姚玉玲梳洗换好衣服后,陈豫竹把他们俩支使了出去。

还将他今晚的工作任务派发给了他的部下。

自己则搬了个凳子坐在了廊下。

他伴着月色,也伴着屋内的她。

他明天必须回去,今晚他想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