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寒思考片刻后，问道：“前辈是如何认识月儿的？”
月儿？
听到这个称呼，天机老祖的表情有些怪异，然后徐徐说道：“我认识她，得有两千多年了吧！”
啥？
夜倾寒直接傻眼了。
咱们讨论的，是一个人吗？
旋即。
他内心一动，天机老祖所说的，应该是月儿体内的那个人吧！
“前辈也看出来了，她不是一个人？”
天机老祖摇摇头。
“不。”
“她就是一个人。”
夜倾寒：“？？？”
这天聊得快崩溃了，双方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夜倾寒决定结束这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于是便将自己和月儿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并将自己怀疑她被初代圣尊上身的情况，也和盘托出。
如此，应该能聊到一起去了吧！
天机老祖听完，微微一笑。
说道：“你猜错了。初代圣尊已经死了。”
死了？
夜倾寒瞠目结舌。
幽幽问道：“那月儿体内的是谁？”
天机老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是她自己。”
夜倾寒又懵了。
拱手道：“还请前辈明示。”
天机老祖望向远方天空，脸上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初代圣尊有一个女儿，名叫火映月，天生火体，乃千年不遇的修行奇才。”
“当她踏上修行之路后，进境非常快，顺风顺水，没有任何一丝波澜。”
“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缺乏磨难，心志便不够坚定。在冲击仙士境界时，心魔爆发，重伤垂死。”
“原本，已经无力回天了。但她的父亲，天火圣教的初代圣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奇才。他找到了一种方法，硬生生将火映月从阎王的手中抢了过来。”
“什么方法？”夜倾寒忍不住问道。
“分灵和养灵，双管齐下。”天机老祖说道。
从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初代圣尊想出的这个办法，也是叹为观止。
夜倾寒脸上露出请教之色。
天机老祖继续说道：“初代圣尊将火映月的灵魂一斩为二，完好无损的那部分送入轮回，而饱受心魔侵蚀的，则镇压在一处鸿沟之口，用鸿沟生物的命元温养着，期待有一天，能够化解其中的负面情绪，再让两者合二为一。”
“当时，我们几个老家伙，对这个方法并不看好。”
“认为，那只是初代圣尊的美好愿望，很难去实现。”
“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两千多年过去，火映月与‘轮回身’双魂合一，一举突破仙士境界。”
夜倾寒听得震撼不已。
这与他曾经听到的‘圣山传说’完全不一样。
在离界流传的版本中，初代圣尊被描述成一位悲天悯人的神话式人物，他为了天火部落的万千子民，不惜以身镇魔，堵住鸿沟之口，这才换来后世太平。
然而，真相差距甚远。
他不是为了子民，而是为了女儿。
目的也不是镇压，而是孕养。
夜倾寒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照天机老祖所说，月儿是双魂合一，而不是所谓的大能入侵，更谈不上什么夺舍。
难怪，月儿神魂极其动荡，原来是刚刚融合的原因。
哪怕两个都是她自己，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分离，想再重新变得和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她现在稳定下来没有？
双魂合一后，哪个会占据主导地位？
对自己的态度又会如何？
一连串问题，堵在夜倾寒心头，让他有点闷得慌。
天机老祖已经看出来了，夜倾寒和火映月，确切说，是和她的轮回转世身之间，有着密切关系。
了解真相后，肯定需要一定时间消化。
良久。
夜倾寒缓缓吐出一口气，已经收拾好心情。
他勉强笑笑，然后转入下一个话题。
“前辈可听说过灵匙？”
“据悉，有四把，分为天地玄黄。”
夜倾寒想以‘灵匙’为突破口，转而引入到黑衣人身上。
灵匙？
天机老祖眉头微皱，似乎在脑袋中搜索相关信息。
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
夜倾寒提到的‘灵匙’显然不是凡物，但在他所了解的秘辛中，并没有关于这一块的。
“你在哪里听说的这个东西？”天机老祖问道。
夜倾寒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于是便将雪谷中的遭遇，挑能说的说了一些。
着重描述了黑衣人的状况。
天机老祖听完，目光一眯，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夜倾寒察言观色，立刻就明白，他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便追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天机老祖思绪被打断，看了他一眼。
然后幽幽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也有资格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他们是天玄卫。”
天玄卫？
对于这个陌生词汇，夜倾寒毫无概念。
不过，他们轻轻松松就能出动六名仙士强者，可见其恐怖，为何在万岛域却从未听说过，夜倾寒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他们并不是万岛域的人。”
天机老祖给出答案。
“外来之人？”
“来自哪里？显然不可能是凡界，只能是更高层次的世界。”
“那么，他们能随意下来？”
在夜倾寒第一次踏入万岛域的时候，他就隐隐感觉到，这不是最终极的修行界。
首先，不够宏大。
其次，修炼境界不够高，也就比凡界巅峰多了两个境界而已。
最后，在异象之战中，通过八大强者的言行举止，也能略窥一二，他们在追求更高的世界。并且，通往这个世界的道路，已经被堵死了。所以，他们才会另辟蹊径，不惜冒着身死的风险。
如此的话，天玄卫是如何下来的呢？
在他看过的那些网文小说中，一般从高等世界前往低等世界，都要付出一定代价。
不然，就乱套了。
“他们来自玄罗界。”
天机老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渴望。
显然，对那里充满向往。
“玄罗界。”夜倾寒咂摸着这三个字，然后问道：“咱们通往那里的飞升之路，是不是断绝了？”
“断绝？”
天机老祖凄然一笑：“事情远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