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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虞清欢惊喜抬头,朝着长孙焘就扑了过去。

长孙焘被扑倒在地,却稳稳地护住她,生怕她被草划伤脸颊。

长孙焘真是气急了,又发狠地打了虞清欢的屁\/股一巴掌,这才顺了胸\/口的那股抑郁之气。

他反手把虞清欢搂在怀里,声音里都是恐惧:“下次不许这么不听话,你不知道,把我都快吓死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叫我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长孙焘都快怄死了,真是气不过一瞬间,这么心软怎么能让不听话的孩子长记性?

这边正怄着,一双小手便捧住了他的脸:“我是真的知错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考虑你的感受,不叫你担心受怕。是我自视甚高,觉得驯服区区一匹小马不在话下,但却没去想,这是师父都驯服不了的马。认清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多难,吃了这次亏,我以后做事会量力而行。要是因为我而让你陷入危险境地,我不会原谅自己!”

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胸\/口,声音软软糯糯的,长孙焘一颗心都化成了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晏晏,我怎么舍得怪你,我只是怪自己,差点让你……”

长孙焘说不下去,他也不用说下去,因为虞清欢已经吧唧一口,堵在了他的唇上。

没脾气,真的完全没脾气,他一个大男人,就是被自己的媳妇儿给吃得死死的。

百里无相看到徒弟已经哄好了生气的男人,不由得笑了:“这宝贝徒儿,就是这么招人疼,哪个笨蛋舍得生她的气?”

不过转念一想,又没有人哄自己,他到底得意个什么劲儿。

“切!肉麻!不知廉耻!”

哄好了长孙焘,虞清欢颠颠儿地跑到小马身边,试图和她拉近关系。

可是小马并不准备搭理虞清欢,低头吃草,在虞清欢凑近时,它精准地扫了几下尾巴。

虞清欢为了避免受伤,只好向后退了两步,可她不甘心,又往小马身边凑。

长孙焘见她这般喜欢小马,劝退是不大可能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小马驯得服服帖帖的,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长孙焘打了个响指,黑马迅速朝他奔过来,用脑袋去蹭他扬起来的手。

他拍了拍黑马的背,黑马跟着他一起,来到小马身边。

因为黑马的到来,小马显得柔顺许多,长孙焘拉住小马的鬃毛,翻身上去。

小马想要将他甩在地上,却被他得内力控制,动弹不得。

待小马不再挣扎,他又将力道卸去,如此反复几次,小马竟养成了只要被抓鬃毛,就不能动弹的习惯。

他翻身\/下来:“晏晏,你试试。”

虞清欢迅速揪住小马的鬃毛,果然,小马不再动弹,任由她摸头。

虞清欢对这匹矫健的小马喜爱极了:“不知这倔强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肯认下我这个主人。”

长孙焘道:“它已经认了一半了,否则你近不了它的身,只是它天生不屈服于任何人的性子,使得它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听你号令。让它绝对心悦诚服几乎不可能,但让它听话,只需要好好训练就好。它再聪明毕竟是匹马,没办法判断我们对它的反复指令,习惯很容易养成。”

接着,长孙焘开始以各种方法训练它“奔跑”、“停下”、“掉头”、“拐弯”等指令,反复练习几次,小马便将这些指令烙印在心底。

就算虞清欢骑着它,也能指挥它行动。

这时,黑马被草丛中窜来窜去的明珠和灰灰吸引了注意力,黑马一走,小马便再也不让长孙焘上背,但虞清欢骑时,它就允许。

长孙焘笑道:“别灰心,你看,它爹不在,它就只让你一人骑。”

虞清欢道:“你怎知黑马是它爹?”

长孙焘道:“你看它浑身都是枣红色,唯有屁\/股上有一块黑斑,四踢皆是黑色,怎么都该是黑马和红马所生的后代。”

虞清欢道:“不管是不是,这崽子听那黑马的话,它们应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这黑马与我见过的所有马都不同,它真的是传说中的神骏么?”

长孙焘道:“神物倒不至于,毕竟神物岂是我们这等凡人轻易就能得到的。不过传说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这马的确是‘水马’,你看它的蹄子旁边,是什么?”

虞清欢看向长孙焘招过来的黑马蹄子,只见它这蹄子与寻常的马不同。

寻常的马蹄只有一个,呈半圆形,但黑马腿上与蹄子距离一寸左右的地方,两边各有一个拇指般大的,像趾一般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可以张开,趾与腿之间,有像鸭掌似的薄薄的肉连接着。

它们被长长的毛盖住,不仔细看不出来。

只有经常在水里活动的动物,才会长着这玩意儿。

看来,这的确是“水马”,它通水性,可以在水里和陆上自由活动。

长孙焘接着道:“万千世界,无奇不有,这大概是一种生活在这片湖域的野马。”

虞清欢道:“这两家伙,长得太迷人了。你看看它们的身姿,线条流畅恰到好处,每一块肌肉都长在点上,多一分胖了,少一分瘦了。”

长孙焘拍拍黑马,显然他也相当喜欢这匹英姿矫健的野马:“这马野性难驯,又自带王者气息,若非今日小马跑上那小岛,又恰好遇见它与巨蛇缠斗,恐怕我们此生都无法窥见它的真颜,你瞧你师父,哈喇子都滴到地上了。”

虞清欢道:“那说明我家草草比黑马更有气势,只用眼神,就能让它俯首称臣。”

长孙焘嘴角挑起:“别贫嘴。”

虞清欢哈哈大笑,她朝百里无相招手:“师父,你要下来看看吗?给你摸摸呀!”

百里无相一甩袖子,转身把门“砰”的关上。

虞清欢不理会他的小心眼,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还记得我在凉城义母家被掳走那回事么?”

长孙焘道:“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