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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海那声怒喝,传播力十分广,都不等管家出去散播风声,左邻右舍就已经听到了,然后迅速传播开来。

彼时林锦璇在从林霄这里得知七舅不会出事后,便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另一件事上。

此前她在国公府时,看见容静与一位庶子说了几句,虽然当时二人都解释了,但出于对容静的警惕,林锦璇离开国公府时,还是找机会与大舅母也就是国公夫人说了一声。

走时偶然看到二舅母,发现她表情不太好看,当时没多想,这会儿回想起来,大概知道了缘由。

“国公府那么多口人,各有各的心思,可外祖父应该也想儿孙承欢膝下,大概是不会想分家的。”林锦璇心里这么想道,准备回头再准备一些礼物,给二舅母送过去,算是赔礼。

国公府如今的主母是大舅母,她当时觉得容静与那庶子可能有些猫腻,以防万一才告知了国公夫人一声,但那庶子毕竟是二房的,她也确实得与二房的人说一声。

这是她的失误,只能怪她心里想的事太多,忽略了这些细节。

如今多想无益,林锦璇拿出之前从秋霜那里得的信,这会儿才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看上面的内容。

这信之前就到了她手上,只当时要看时,因妹妹的出现暂时收了起来,后面又忙着其他事,一时忘了,还是今日回府时经秋霜提醒才想起来。

信上字迹一如既往,林锦璇感觉似乎比之前那几封信更添了几分锋锐,像是因出征在即的缘故。

信中内容简单,只一句话:静待佳音即可。

林锦璇蹙眉:“静待佳音,什么意思?”

她将秋霜叫过来,询问道:“任萱的事,你与那位说了?”

秋霜之前被安排去任萱身边,本以为林锦璇就是有意想通过她将任萱的事告知于瑾王,虽然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应该拿去打扰王爷,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将事情透露到王爷那边。

可这会儿听到郡主的话,秋霜难免有些忐忑,难不成是她误会了郡主的意思?

虽然如此,秋霜还是给了林锦璇肯定的回答。

林锦璇将信纸递到她面前,问:“那你可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秋霜看着信纸上的那句话,迟疑:“王……主子应当是以为,郡主是想让王爷帮帮任小姐。”

林锦璇:“……”

她心情有些微妙。

秋霜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她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觉得自己拜托瑾王什么对方就一定会帮忙。她只不过是想着,瑾王既然连闽侯府都安排了钉子,其他人府上定然也有,那想来任府说不准也有。

她之前不知道任萱受的苦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与瑾王透透气,说不准对方稍微动个念头,就能让任萱在家中日子好过一些。

任萱父亲那边,林锦璇也拜托了自个儿父亲帮忙,若那人还有慈父之心,任萱后面的日子也能好过起来;即便没有,林锦璇也还记得哥哥说的举荐一事,若能成,也是一件好事。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对任萱有利用之心,但也是真心实意想改善改善她如今的生活条件。

但瑾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

林锦璇蹙眉,收回信纸,又盯着看了会儿,半晌道:“算了,你且退下吧。”

她未曾听过瑾王什么恶名,虽战场上凶名在外,但想来也不会做什么恶事,对方让她静待佳音,她等着便是。

今日她也累的够呛,回府之后还不能安心,睡前最后又让碧云注意着些李媛媛与容静那边的动静,这才沉沉睡去。

另一边,侯夫人与闽侯爷却还未入睡,夫妻俩躺在床上,聊着今日的事。

“岳父让我明日下值后去国公府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与我说,你可知道是什么事?”闽侯爷问道。

侯夫人白日里抽空也睡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倒是没那么困,只是腿部有些酸胀,听着闽侯爷的话,道:“我腿有些胀。”

闽侯爷闻言,顿了顿,叹了口气,认命地坐起身,开始帮她按揉腿部,又问了一遍。

侯夫人这才道:“应当不是什么急事,若不然今日便要找机会与你说了。但也不会是什么小事,不然让人给你带个话就行。”

闽侯爷:“……”

这说了不等于白说,这点道理他自己不知道吗?

见他动作停了,侯夫人躺在床上闭着眼,道:“听说今日有不少人打听娇娇的婚事,侯爷可有什么看法?”

闽侯爷借着烛光,看着自个儿夫人则比以前肿了一些的腿,犹豫片刻,想起年轻时曾与夫人浓情蜜意时也做过类似的事,便又继续忙活,口中道:“娇娇年纪还小,婚事不急。”

侯夫人道:“既然如此,日后若有人找侯爷打探,侯爷可要说清楚,莫要给人留下话柄,影响了娇娇。”

闽侯爷知她是关心女儿,并非是质疑自己,也不恼,应了下来。

侯夫人又道:“今日父亲也听到不少类似的话,明日可能也是与你说这件事。”

闽侯爷动作一顿,皱眉:“国公府难道想与我们结亲?”

出嫁的女儿生的孩子嫁回娘家的事也不是没有,但闽侯爷不太乐意。林锦璇几个嫡出表哥都还不错,但要是以挑女婿的眼光看,闽侯爷就哪哪都不顺眼了。

侯夫人睁开眼,瞟他一眼,借着烛光将他面上嫌弃看得清楚,没好气道:“哥哥嫂嫂没那个意思,父亲也没有,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者,你这事觉得我那几个外甥不好?”

闽侯爷:“好是好的,但……”

侯夫人道:“我的意思是,明日父亲可能也是要问娇娇婚事的打算,不过也是我的猜测。若真是这件事,你照实说便是。”

“以前娇娇便不愁嫁,以后,就更不愁了。”侯夫人说着,叹了口气,道:“只这样一来,以后要给娇娇挑未来夫婿,就得更小心些。”

“若不然,嫁出去被夫家供起来固然舒服,可哪里有贴心人陪伴来得舒坦呢。”

闽侯爷心思没她那么细腻,若有所思:“你说,咱们娇娇,招赘怎么样?”

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