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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爷爷说说看。”时曦悦拉着白杉的手,欣喜的对盛忠业说了一句,然后带着白杉往院子里面走。

时曦悦早就想要补偿白杉了,可她之前想到的就是撮合沈浩瑾和白杉,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二爷,我们走吧。”

助理来到汽车前,恭敬的为他把车门打开。

盛忠业收回视线,转身迈进汽车里。

汽车行驶离开盛宅,离盛宅两条街的道路上,此时有另一辆黑色的无牌照汽车,与盛忠业的汽车行驶在了一起。

两辆汽车一模一样,在街道上穿插了一段时间后。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才正式分开。

又行驶了将近十分钟后,盛忠业的汽车停在了一家大型的药物商场门口。

“二爷,连续两天她都有来过这里,今天可能还会再来。

她很警惕,每一次我们跟踪她一段路后,手下们都会力不可支的昏迷。”

助理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算算时间那个人应该快到了。

两分钟后,果然从路口那边出现了一个灰色的佝偻身影。

三月滨市的天气,虽然不是很热。但像那个人那般全身都包裹得那么严实,应该还是有些闷热的。

佝偻的身躯沿着药物商场的街道,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迈过来。

当他准备进那个商场的时候,明显朝着左右两边环望了一下。

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他才继续往里面走。

“二爷,她进去了。”

“……”盛忠业没有说话,盘帽下的那双眸子,显得无比的冷酷。连同那握着拐杖的手,此时也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他们在汽车里等了有几分钟,那个佝偻的身影终于走了出来。

“二爷,怎么办?”

“到之前手底下的人,最后昏迷的地方去。”

他轻启嘴唇,冷冷的命令一句。

当汽车停在那里的时候,盛忠业命令他们全部都离开,不必再继续跟着他了。

他在暗处等候,等了好久,那个佝偻的身影才出现。

那人手提着一个口袋,步履沉重的往前面迈去。

这里是一座山间的路口,山非常的高,里面的树林也非常的茂密。

盛忠业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走出来。

他紧跟在那个佝偻的身影后面,明明他的腿脚不方便,可是他走路的声音却非常的轻。

可即便如此,已在树林里的那个身影,还是发现了他。

盛忠业站在原地,只见她站在一棵参天大树的下面。手支撑在树杆上,久久没有再移动脚步。

他没有说话,杵着手中的拐杖,继续朝着她的身后迈去。

既然已被她发现,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掩饰。脚步大胆的踩踏在草地与枯叶之上。

“哗”的一声。

突然她转身,衣袖里洒出了大量白色的粉末。

粉末在树林里的空气中飘荡,地面上的青草,在沾染了那些粉末之后,迅速变成了枯黄的颜色。

连同小树上面的树杆,因此也干枯了起来。

“哇哇……”

树林里的鸟发出了异样的叫唤声,原本在树叶上的虫子,也在顷刻间掉落在地,痛苦的扭曲着身躯。

盛忠业并没有因为那些毒粉而停下脚步,还如同刚才一样,一步一步继续朝着她走去。

对于他来说,那些毒粉根本就伤不了他。

即便再毒的毒物,想要伤到他的身体也很难。除非是他自己愿意中毒,否则即便是她,那也未必在一招一式之类伤得了他。

她站在大树下,围巾之上那双眸子,阴鸷的盯着他那张老脸。那提着口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当他离她只有五步的距离时,他才停了下来。

“多年不见,你这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那么的暴躁,动不动就喜欢用毒。”

他双手握着手里的拐杖,抬头正视着对面的她,口中的言辞不温也不火。口吻明显就是在对一个老朋友讲话。

“……”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派人找了你好久,哪怕在那个木屋里,残留着再多的鲜血。看起来有很多的假象,可我也不相信你已经不在了。

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你真的还活着。”

她活着就好,她若是死了,那他在这个世界上,那就真的没有一点意思了。

“……”

整个树林里都只有盛忠业一个人的声音,地面上处于他们俩周围的杂草,还有树叶,全部都已经枯黄了。

连同原本还在挣扎的虫子,此时也已经无力再动弹。

就仿佛这一切都已经静止了。

她打量着对面的老男人,尽管他的容颜已经老了,手中还杵着拐杖。连同左脚也是瘸的,可属于他年轻时的面部轮廓依旧还在。

清晰得她一眼就能够认得出来,他就是那个男人。

“你是生病了吗?你的医术那么厉害,根本就不需要去那种药物商场买药的地步。

除非是你没有精力再去制药了。”

“……”

她就像是一具木偶般,一直愣站在那里。除了目光冷酷的直视着他之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让我帮你看看身上的毒,我可以帮到你的。”

盛忠业说完后,再一次向她迈了过去。

她没有后退,更没有躲避。一任他向自己走近。

他在离她只有一步之距时停下了脚步。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她,他敏锐的耳朵,几乎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的呼吸令他心跳都忍不住加快,这一时刻,仿佛将时光顿时拉回到了曾经。

“你……”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一点一点的向她的脸靠近,手试图去触及她脸上捂着的黑色围巾,又恨不得把那条围巾给抓下来。

然而,他的手离她的脸越近,她围巾之上那双眼睛就越发的阴狠。

她整个眸子里都映着盛忠业那张久违的脸,相比他目光的温和与迫切,她的眼神则一再发着狠。

她提着的药品口袋,因被她攥得太紧。已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正因这声音,顿时将盛忠业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这一刻,紧张得连同空气里的气氛都变得微妙,甚至是令人觉得窒息。

只要他伸手一拉,他就能看见她的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