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快来，凤霞那丫头要去南方读书。”
四合院中院，二大妈对着住户们大声呼喊。
她最爱传八卦，肚子里藏不住事，今儿早上上厕所听来的消息，还热乎着呢！
“拉倒吧，八成丧良心在羊城给凤霞找了个婆家。”
三大妈深谙算计之道，她早算到有这天。贾东阳什么时候吃过亏，尤凤霞长得那么水灵，又是高中生，肯定能要不少彩礼。
“有道理，贾家就没好人。读书？哼，说的好听，高考都取消了，她上哪读书！准是让这混小子给卖了。”
陈大嫂跟着附和一句，她男人不在轧钢厂上班，不怕贾东阳打击报复，敢说实话。
“不能吧？”
二大妈一脸惊愕，但又不敢深思，贾东阳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
“阿嚏！阿嚏！”
贾东阳连打几个喷嚏，接着用手拧了一把鼻涕擦在许大茂胳膊上。
不过许大茂非但没生气，反而一脸关心：“兄弟，是不是感冒了，我有个方子专治风寒感冒，等回家我给你熬药，包你三天就好。”
（〃?〃）
“麻烦你了大茂哥。”
贾东阳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说好的最强体质，水的一批。
“厂长，市领导们快要进厂了。”这时徐坤轻轻推开办公室房门。
许大茂猜出俩人有话要说，立马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退出办公室。
贾东阳看着徐坤:“事情都办妥了？”
徐坤推了推眼镜框，完事递上一张纸，“有几个不听话的，这是名单。”
贾东阳摆摆手，他这会没心思管这些人，眼下最重要的拿下厂长的宝座。
……
轧钢厂会议室。
大领导和几个市领导依次坐下，原本嘈杂的会场当即鸦雀无声。
半晌，大领导笑着说道：“各位，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和几个市里的同志给大家开一个会，下面请韩处长讲话。”
话音一落，轧钢厂那些中层干部高层干部齐刷刷鼓掌，像经过多年排练一般。
韩处长轻轻拍了拍话筒，“同志们，关于李怀德同志意外身亡的事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
我在这里长话短说，今天就是把调查组调查的结果给大家汇报一下，经过我们多方努力。
最终确定李怀德同志12月17日凌晨途径荆楚省时下车吸烟，遭到几名歹徒绑架，在追捕过程中，罪犯惨无人道的将李怀德同志推下山崖，导致他面目全非，死状惨烈……”
底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老张，怪不得姓李的连遗体告别仪式都没办，原来是毁容了。”
“不办更好，我见不得这个，眼晕，去年那起事故搞得我一个多月吃不进肉。”
……
台上韩处长磨叨完，又把话筒推给大领导。
大领导给秘书一个眼神，后者赶紧递上一个文件夹。
“各位，我手里有一封举报信，里面列举了李怀德同志担任厂长期间的八大罪状。内容我就不一一赘述。”
无数人面面相觑，都在怀疑这封举报信是哪来的。同时心底一阵害怕，他们屁股底下也不干净，别哪天也让人捅一刀。
蓦地大领导话锋一转，“不过我想说的事，经过近日的秘密暗访，调查，取证这里面的罪名多数是莫须有的。
而且通过调查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名同志的无数吃苦耐劳，科学务实的生动事例。他就是——贾东阳同志！”
贾东阳当即站起身微微躬身感谢，周围有眼力见的赶紧开始鼓掌，很快其他人也不情不愿的开始鼓掌。
“小贾，区里打算立你当好人好事的典型，你瞧这一摞都是走访调查时工人们给你的感谢信。”
大领导笑眯眯的看着贾东阳，心说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群众口碑就是好。
“哗啦啦！”又是一阵不情不愿的掌声，掌声过去，大领导正式任命贾东阳担任代理厂长，主持轧钢厂的日常工作。
说是代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代理只是一个说辞罢了，这两个字随时可能摘下。
突然，掌管炼钢的马副厂长猛的站起来，指着贾东阳鼻子喊，“我不服，他才上几年班！”
马副厂长今年53岁，再不往前走一步真的没机会了，他不得不争，也不怕得罪人，大不了在副厂长位子上退休呗。
大领导笑容一收，目光冷冷的扫向众人刚想说些什么，保卫科的刘科长一拍桌子。
“老马，这是单位，不是菜市场，几位市领导的同志还在，容不得你无理，再闹我让保卫科的兄弟把你请出去。”
马副厂长面色顿时变成猪肝色，他明白刘科长的话外音，说是请，其实就是赶。
这贾东阳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先是朝大家鞠躬，然后来了招以退为进。
“各位，我资历不够，恐怕挑不起担子。在此，我请领导们收回厂长任命。”
“胡闹，任命你当厂长是组织里深思熟虑的，况且你的履历大家有目共睹，发条玩具，电热毯，还有新型加热炉以及马上投产的全自动螺栓生产线，这些成绩谁也眼红不来。”
马副厂长蔫了，他哪有成绩，全靠熬资历上来的。
大领导担心贾东阳意气用事，真撂挑子不干了，接着又说，“大家静一静，评价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听几个人说好话，或者几个人砸钉子下结论。
在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干好工作才是第一位，比如某些年轻同志，干好工作就拥有了一切。
反之干不好工作，只会整天生活在痛苦和牢骚之中，自己的路自己走。散会！”
会议结束，无数人开始见风使舵，“恭喜恭喜，贾厂长！”
“恭喜！”
“贾厂长今晚有安排吗？”
……
四合院，后院。
一大妈拿着一件花棉袄不停朝贾东阳家张望。
前天尤凤霞跟她道别，说了要去外地读书的事。
一大妈难过了一阵，连熬了几夜，赶成一件棉袄。怕那边冷，特意续了好些棉花。
虽然她们没有母女缘，但总归相识一场。
“哎呦，她一大妈，大雪天您看什么呢？”
二大妈又想去上厕所，昨晚吃坏肚子了。不过见人肩上落了一层雪，还是忍不住问一嘴。
一大妈回了神，忙说：“没什么，我给凤霞做了件衣裳……”
“我看看。”二大妈摸着厚厚的棉衣，心想这是多舍不得尤凤霞离开。
说来也可笑，一大妈多善良的一个人，偏偏没孩子。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易中海还拦着不要，非要收养外甥。
当然，选外甥养老无可厚非，但那外甥媳妇不是啥好人，而且结婚几年了也不“下蛋”
据最可气的还让一大妈倒过洗脚水，谁家婆婆这么窝囊？
人家贾张氏当婆婆要多猖狂有多猖狂，二百斤肥膘不是白养的。
想到这，二大妈好心劝了句：“他一大妈，凡事想开点。还有就是，做婆婆不能让儿媳妇骑在头上。”
一大妈点点头，只是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她抿抿嘴唇，“这衣服您帮着给凤霞送过去吧，我借着煎药功夫才过来，时间长了，老易该不高兴了。”
“行，小事。”二大妈接过棉袄，使劲捏了捏，“厚点好，老刘说那边可冷了，他每天晚上冻得睡不着觉。”
一听这话一大妈会心一笑，再次感谢。
等一大妈走远，二大妈肚子又闹腾起来，刚才光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正事。
她火急火燎的敲开贾东阳家门，也不管开门的是谁，张口便说：“凤霞，你一大妈特意给你做件衣裳。”
接着将衣服往屋里一扔，弯腰一溜烟的跑了。
屋内，旺财眨巴眨巴狗眼，望着背上的花棉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