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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回倒一个时辰。

墨北临安排去请太后的人,是在两刻钟后请来的。

太监的唱喝声,在这静谧嗜血的夜里,猛然作响:“太后娘娘驾到!”

随着他的这一声响。

不远处,一顶奢华的轿撵,缓缓地出现在众人眼前,几位上了年纪的嬷嬷低垂着头,几乎是以疾走的姿态,跟在轿撵两侧。

须臾。

轿撵在众人跟前停了下来。

一个太监忙地跪在地上,弓着身子,一位嬷嬷将轿撵的帘子从一边拉开,另一位嬷嬷则快速站在了跪着的太监身侧,伸出了手臂。

穿着一身常服,时不时还要咳两下的一个中年女子,缓缓地从轿辇里出来。

她将手搭在嬷嬷的手臂上,被搀扶着,踩着那太监,稳稳地走了下来,站稳后,拿着帕子的手抵在唇边,轻轻地咳了两声。

众人愣了一下,旋即忙跪在地上行大礼:“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

林太后淡淡的瞥了在场的人几眼,目光隐晦地扫了下太子和顾彧他们,最后才落到了墨北临所在的方向上。

林贵妃期期艾艾地往她那儿跑:“姑母,您可算是来了?”

说着,她便挽上了林太后的手臂,俨然一副撒娇的亲昵模样。

饶是有些脑子不似章阁老那几人灵敏,没能及时回过味儿来的人,此刻也终于想起,林太后与墨北临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林太后,又是个什么立场。

在现场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曹皇后,此时,也不由地颤抖起来,她傻愣愣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地喊了声:“母后,儿臣……”

林太后扬手,打断了她的示弱。

她又咳了两声,神色看着极差,面上有几分病态,倒是符合她节前所称的,染了些风寒,身子不适的说辞。

只不过,后宫女人,最擅演戏。

这位林太后,常年闭宫不出,中秋佳节前更是称病,如今听着自己的养子驾崩,孙子谋逆的消息,接连的打击之下,她的身子看着是该差一些的。

否则,如何服众?

章阁老和他身边的几个人,眯了眯眼。

那几双苍老却带着看透一切的眼,从未有过这样凌厉的时候,只是,眼下局势未明,他们也不敢妄动,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位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的离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林家,林家人在哪儿?

为何他们自陛下离开宴席后,便不知所踪?

林太后目空一切,在林贵妃和皇后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台阶上,再俯瞰下边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俯视众生的光。

“诸位爱卿,陛下遭逢此难,太子对陛下刀剑相向,此乃我大宁之不幸,陛下是哀家的儿子,太子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初闻此事,亦心痛难当。然家不能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哀家以为,当早些选出合适人选,继承大统,主理这一应事宜。”

这话说的亮堂,让人无从反驳。

但……

顾彧嗤了一声,幽幽地问了一句:“太后娘娘,今夜之事,尚未有个定论,陛下是不是真的驾崩了?他是怎么被杀的?他的尸首眼下在何处?

太子殿下为何被押在这儿,却始终一句也不为自己辩驳?

他是真的谋逆了,还是另有缘由?

离王殿下一贯低调,今夜倒是一反常态的出尽了风头,谋反的逆臣和杀手,进了宴厅便奔着特定的人群而去,而您的母家,林家人至今无影无踪,您不觉得,今夜之事,处处透着诡异,奇怪的很吗?

陛下是您的儿子,便是名义上的儿子,好歹也该有近二十年的情分,他驾崩了,您这刚来,不问问陛下的龙体在何处,反倒着急立新君,这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啊?”

众人一听,一个个的面面相觑。

倒是章阁老几人,老怀安慰地看了顾彧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顾世子是真的将他们的所思所想,所惧所怕,都一一地说了出来。

所有人惶惶不安地东张西望。

很明显,他们在找林家人的影子,也在回想着从一开始到现在,整个宫变全程的景象。

林太后见状,心底沉了沉。

她眼神危险地眯起,上下打量了顾彧一眼,面上平静,可眸底却是冰冷,酝酿着杀人的狠厉风暴,带着些警告地开口:“这位公子倒是眼生,不知你是……”

顾彧吊儿郎当地笑了笑,好心地给林太后介绍:“我啊?南境益王之子,至于我边上的这两位,一是我的世子妃,一是我家父王捡回来的女儿,叫秦蓁。对了,陛下前些年给她赐了个郡主的身份和封号,好像是叫禾枫郡主来着?妹妹,是叫禾枫郡主吧?”

他歪着头,故作糊涂地询问秦蓁,实则是在暗戳戳的提醒在场的某些人。

墨北珩的腿伤痊愈,谢绾绾落崖被救,之后的桩桩件件,他不信这些幕后操纵整件事的人,没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个大夫,做了这许多事。

“哥哥说得对。”秦蓁唇瓣上扬,笑眯眯地回答。

那声音一层层地漾开,让不少年轻的公子都失了神。

果然,在听到顾彧身边的这个女子竟就是秦蓁以后,墨北临和太后几人,面色明显变了几变,尤其是墨北临,他的手攥着自己做坐着的凳子边缘,几乎都要把那凳子边掰碎了。

秦蓁!

竟是她!

她竟还是益王的那个义女?

难怪顾彧会好几次带着这个女人出入东宫。

他本以为,顾彧是想给墨北珺送女人,没曾想,顾彧是给墨北珺送大夫!

原来,益王府明面上虽将儿子留在了京城,暗地里,却又让他的女儿在京城中,一次次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姓顾的那老匹夫,他该死!

益王爷:……这脑袋,可真能想象!他就,有那么亿点点的无辜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顾世子啊?哀家眼拙,竟都不知,顾世子也在。

想来,这不过是你我的第一次见面,只是,顾世子方才所言,却是话里有话,哀家听着,倒有些指责哀家之意。

哀家不过一届妇人,可也是大宁的太后,皇儿被孙子所害,哀家固然心痛,可眼下,自当大局为重,其他的都只能暂时往后,不知依着顾世子的意思,哀家当如何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