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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嬷嬷说完话,向贤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而南温严听了,心中也只是略有怀疑,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贤妃身上。

只见贤妃点了点头:“倒是确有此事。”

而三皇子尸体的手上,的的确确是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一时间好不容易有转变的风向,如今又回来了。

这件事儿牵扯到皇贵妃,便不只是皇贵妃的事,南温严本就头疼的很,多年朝夕相处,他心里倒是信任皇贵妃的。

只是这处处不利都指向皇贵妃,他身为皇帝,也不好偏向皇贵妃,事关皇嗣,需得严查。

皇贵妃攥紧了手,衣摆被捏出褶皱,她自知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索性只能让南温严去查。

她道:“陛下,臣妾此戒每到夜里都会取下,臣妾冤枉,可又实在是百口莫辩,臣妾想盘查能接触到臣妾戒指的宫女,以追查真凶!”

南温严见皇贵妃没有慌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遂也颔首同意。

经过一番盘查,连壶眉都被拉去动了些刑,严刑逼供之下,倒真查出了些蛛丝马迹。

贤妃伤心过度,已经闭门不出,皇贵妃带着自己所查到的风风火火地赶往养心殿。

“陛下,皇贵妃娘娘求见,说是查到了一宫女,那宫女招认了。”刘德才道。

不等南温严说话,正为南温严研墨的沁贵人倒是开了口,言语多有打趣的意味:“贵妃娘娘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让皇贵妃进来。”南温严批折子,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旁边还有一座小山似的折子在等着南温严。

沁贵人偷偷打量着南温严的脸色,见南温严没赶她的意思,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随着皇贵妃带着几人进来,沁贵人赶紧行礼:“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正要行礼的皇贵妃皱了皱眉,她上下扫视了沁贵人一眼,隐隐不悦:“沁贵人也在。”

“臣妾正帮陛下研墨。”沁贵人说着,便继续研墨,生怕自己在这里没了作用。

皇贵妃心里再不喜欢沁贵人,此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南温严并没有要赶沁贵人出去的意思。

“臣妾给陛下请安。”皇贵妃福身。

“嗯。”南温严应了一声,随着最后一笔勾起,南温严才抬眸,看向皇贵妃时说道:“赐座。”

“多谢陛下。”

皇贵妃落了坐,两个小太监押送着一个小宫女跪在了南温严跟前。

“陛下。”皇贵妃看了一眼那小宫女,又看向南温严继续道:“这宫女承认了毒是她下的,但臣妾问起别的时,这宫女却什么都不肯说了,臣妾愚钝,不知如何是好。”

小宫女低着头,整个人颤颤巍巍,南温严沉声:“抬起头来。”

随着小宫女将头抬起来,南温严又问:“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花蕊。”

“是你!”沁贵人突然惊呼出声,吸引了众人视线后赶紧解释:“陛下,臣妾认得这宫女,就是这宫女把臣妾的镯子撞碎了!”

“那个宫的?”南温严继续问。

花蕊道:“奴婢是浣衣局的,奴婢原本是织造司的,因犯错,被内务司的人安排到了浣衣局。”

沁贵人也赶紧说了那天出镯子的事,顺便把南羲也拉扯了进来,又道:“陛下,那天这宫女的确是给皇贵妃娘娘送衣裳去了。”

这沁贵人每说一句话,皇贵妃都眉心便更沉一分,她总觉得这沁贵人是不安好心的,心中顿时后悔带花蕊过来。

花蕊眼中含泪,主动开口:“奴婢那日的确是给皇贵妃娘娘送了东西,不过奴婢送衣裳是假,帮皇贵妃娘娘销赃是真。”

“你这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皇贵妃惊得直接坐了起来,之前她严刑逼供,这宫女明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还说什么自己父母的命被宫中娘娘掌控着,不敢说。

如今怎么又攀咬上她了?

花蕊:“陛下若是不信奴婢,可到奴婢房中的枕头里头找出一金簪,那是皇贵妃娘娘赏给奴婢的。”

“刘德才。”

南温严一声令下,刘德才赶紧应声,当即就吩咐了人去找。

“皇贵妃,你先坐下。”南温严此时对皇贵妃是恨铁不成钢,明明私底下可以查明白的事,如今非要摆在明面上,以至于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南温严目光冷冷地俯视着花蕊,问道:“砒霜你是从何得来?”

花蕊只是个小宫女,就算能出宫,可回来时也是要搜身的,不可能会把砒霜带进宫来。

“奴婢得了皇贵妃娘娘的吩咐,出宫时买回来的,皇贵妃娘娘让奴婢把毒药用油纸包起来,藏在了头发里,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带了进来。”花蕊看似被吓得六神无主,可每一句话都说得明白,说话时也不曾有思索。

“谁指使你这样污蔑本宫!”皇贵妃气得不轻,转头赶紧对南温严辩驳:“陛下,臣妾在审问花蕊时,花蕊说自己父母性命被宫里的某个娘娘掌控着,陛下,有人陷害臣妾!”

花蕊:“陛下,皇贵妃娘娘说奴婢要是敢不听话,便杀了奴婢的父母,可事关皇子,奴婢收了好处,也不敢再替皇贵妃娘娘隐瞒,更不愿无缘无故嫁祸他人。”

“你……!”皇贵妃恨不得拿砚台砸死花蕊,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沁贵人听了好一会儿热闹了,她也不开口插话,只是暗中观察形势,如今还没到她开口的时候。

花蕊趁热打铁:“陛下,奴婢当日得罪了沁贵人,所以剩下的毒药也来不及销毁,被奴婢埋在了自己住处外的桂花树下,奴婢进了浣衣局,整日要干活,还要挨打,一直不得空。”

“啧啧。”沁贵人摇了摇头,“你说你替皇贵妃娘娘办事,既然有皇贵妃娘娘这个后台,又怎么会待在浣衣局吃苦?皇贵妃娘娘莫非不救你?”

“沁贵人,这些事与你无关,本宫和陛下在这,你先出去。”皇贵妃实在是不敢再让沁贵人多说半句,当即下了令。

花蕊只是看了一眼皇贵妃,便对沁贵人道:“沁贵人,奴婢没有说谎,正因为皇贵妃娘娘不救奴婢,奴婢才不愿意继续为皇贵妃娘娘隐瞒,更不愿意为皇贵妃娘娘替罪!”

“陛下,既然桂花树底下有毒药,还是赶紧拿出来为好,免得哪个奴才闲的没事儿干挖出来了,后宫只怕是要乱起来。”沁贵人对南温严说着话,完全没有理会皇贵妃方才的命令。

很快,装着毒药的油纸包,以及一枚金簪子,都被找了出来。

毒药有太医的验证,的确是砒霜,那金牡丹簪子皇贵妃也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的东西,那是她还在东宫时最爱戴的簪子。

只是入了后宫,她也许久不用了。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这簪子怎么会到花蕊手里!”皇贵妃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簪子为什么会在花蕊手里,按理说她宫里的人不可能背叛她!

沁贵人:“陛下,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想可一定得给贤妃姐姐一个公道才是。”

“陛下,臣妾冤枉!”皇贵妃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跪在了南温严面前。

沁贵人见状,也只得跟着跪了下来,毕竟如今的皇贵妃还是皇贵妃,还没有被定罪。

“一个宫女的话,还不足为证,事关皇贵妃清白,刘德才,朕把此事交给你了。”南温严将证物金牡丹簪子丢给了刘德才,他的脸色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沁贵人猛然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未免也太偏袒了些。

不等沁贵人开口,南温严便拍定了此事,“皇贵妃尚有嫌疑在身,暂时禁足宫中避嫌。”说罢又对众人道:“都退下吧。”

刘德才让人查了花蕊在宫外的家人,发现花蕊的家人已经搬走了,不是从城门出去的,毕竟城门处没有任何登记,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左邻右舍,都透露花蕊的家人是发了一笔横财,搬走了。

刘德才在请示过南温严后,于是让官府下发了通缉令,追查花蕊的家人。

翊坤宫中,皇贵妃端坐在正殿,跟前儿跪了一大片宫女太监,她正让壶眉一个一个的审问。

可是问了半天,都在喊冤枉,一个个嘴硬得很,什么都查不出来,甚至连怀疑都不知道该去怀疑谁。

最终,皇贵妃将嫌疑转在了几个能进里屋的宫女中,可无论怎么问,都上了刑,一个个的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气本宫了!”皇贵妃揉着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整个人瘫坐在宝座上,整个人变得颓废萎靡。

壶眉:“娘娘,陛下是相信您的,陛下一定会为您查出真相的。”

连壶眉都知道南温严是在偏袒皇贵妃,皇贵妃自己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一个个的都针对她,陛下再怎么偏袒,最终也抵不住那些人的陷害。

“到底是谁要陷害本宫?”皇贵妃把能想的人都想了,皇后如今是个废人,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月妃没这么大的胆子。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贤妃!

壶眉:“娘娘,贤妃娘娘是三皇子的生母,都说母子连心,奴婢倒是觉得贤妃娘娘不可能拿皇子的性命来陷害您。”

“哼!贤妃从前是皇后的婢女。”皇贵妃打心里觉得就是贤妃,一定是贤妃想要为皇后报复她!

“皇后是被陛下厌弃的,跟本宫有什么关系?”皇贵妃一时生气,将旁边的茶盏全都掀翻在地!

壶眉被溅了一身水,赶紧跪下:“皇贵妃娘娘息怒。”

此事一直不得个结果,南温严本以为还有时日可拖,总会找到破局之法,却不曾想到被严加看管的花蕊用自己的衣裳打成结,上吊了。

被发现时已经没气儿了。

作为唯一的证人,就这么死了。

“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南温严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可也无济于事。

直到如今,南温严还是在犹豫给皇贵妃定罪,他不能不明不白的冤枉了皇贵妃,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怀疑了很多人,也让刘德才暗中查过,都没有什么头绪。

“陛下,长郡主来了。”

南温严这才从烦躁中清醒了些,是他让人去把南羲请来,这件事儿他需要有个人同他商议。

“臣妹给皇兄请安。”

“阿羲,你快坐,朕有事与你说。”

在被请来时,南羲已经从刘德才嘴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南温严头疼的事儿是什么。

随着南温严将事情全盘托出,南羲沉默了良久,思虑再三才开了口,“皇兄,以臣妹愚见,此事若是有人在陷害皇贵妃娘娘,那么皇贵妃娘娘倒下,那人便是得好处,事到如今,陛下又何必追查真相?倒不如顺水推舟。”

南温严倒也赞同这个说法,只是一时还没决定好,又问:“阿羲,皇贵妃那日抱三皇子你也在,你当时可有发觉有什么异常?”

南羲摇了摇头。

那日并没有什么异常,南羲看了一眼刘德才,说道:“刘公公,您先出去吧。”

南温严知道南羲这是有话要说,也示意刘德才先出去。

直到养心殿中再无旁人,南羲笑道:“皇兄,这刘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前效力的人想必也多,做事倒是妥帖。”

看似夸赞的一句话,却让南温严陷入了思忖,但总归看起来并没有太在意。

……

半个时辰后。

南羲出了养心殿,刘德才在外头已经等的有些着急了,长郡主在里头待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和陛下议论了什么。

见南羲出来,刘德才赶紧上前行礼,“长郡主,您这是要出宫去?”

南羲颔首:“是了,刘公公进去伺候吧。”

殿内,刘德才端着茶走进去,才放下茶盏,就听南温严吩咐:“刘德才,传下去,皇贵妃谋害皇嗣,收回皇贵妃宝册宝印,降为答应,禁足翊坤宫,日日抄写经书送到佛堂焚烧,无旨不得出。”

刘德才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反应过来赶紧应声:“是。”

“只是这后宫中没了皇贵妃,那谁管理后宫中的琐事?”

这些南温严自然早就想好了,他道:“月妃晋升为月贵妃,暂代皇后管理六宫。”

为了安抚贤妃,南温严也已经决定封贤妃为贤贵妃,三皇子也追封为恭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