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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德才这么说,南羲也清楚现在进去不是时候,早知有这么一天要到来,可这一天来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时,南羲注意到人群之中的壶眉,后宫嫔妃都来了,唯独不见淑皇贵妃。

南羲问:“淑皇贵妃呢?”

壶眉闻言,低着头走上前两步,解释道:“娘娘病了,起不得床,一切事宜全权交给了月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实在不放心,特叫奴婢前来候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淑皇贵妃这两日吃坏了肚子,虚脱无力,壶眉是淑皇贵妃派来打探消息的。

南羲倒没有多问。

这时梅妃说道:“淑皇贵妃既然病了,少不得伺候的人,壶眉姑是淑皇贵妃身边最贴心的,月贵妃姐姐从前协理六宫,对宫中大小事物都熟悉,姑姑回去吧。”

“这……”壶眉自然不能听从梅妃的话,这里面还有月贵妃呢。

只见月贵妃微微颔首,壶眉对着众人福身后退出了长春宫。

为了赶紧回去,壶眉选择了一条近路,走着走着,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等她猛然回头之时,一根硕大的木棍向她袭来。

与此同时,长春宫中,宫女小雨突然在殿外跪下,不顾规矩地对着里头大喊,“陛下,皇后娘娘死的冤屈,求陛下为皇后娘娘做主!”

这声音不小,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南羲皱着眉,对刘德才问:“什么人竟敢在此喧哗?”

刘德才心里也起了一层冷汗,赶紧对这几个小太监招手,要把那喊话的宫女给拖下去。

“那宫女是贴身伺候皇后娘娘的。”刘德才道。

南羲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皇后的死会有什么冤情?她对刘德才道:“拖下去好好问问,不得严刑拷打。”

就在这时,大殿之中传来南温严的声音:“放她进来。”

刘德才知道,南温严这是听到了那宫女的喊话,他下意识的看向南羲,面露为难。

南羲:“带进去。”

南羲亲自带着宫女小雨进了大殿,一进去便看见南温严抱着皇后的尸体。

这一幕让南羲心里不大舒服,她还是按照规矩行礼,“皇兄。”

南温严只是看了一眼南羲,问:“方才何人叫喊?”

“回皇兄的话,是一个宫女。”南羲说着眼神也落在了小雨身上。

小雨跪得规规矩矩,先是对着南温严磕头,随后将怀里的遗书给拿了出来,她双手呈着,说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临别前亲笔所写的遗书,让奴婢一定要交给您。”

言罢,南羲从小雨手中拾起了那张轻微对折的纸张,她没有查看,转手交给了南温严。

趁着南温严查看皇后留下的遗书,南羲对外吩咐:“把皇后娘娘的遗体抬回棺椁中。”

几个宫女低着头走进来,南温严还坐在地上,她们才靠近,便听南温严怒声:“滚出去!”

宫女是南羲吩咐进来的,南温严发怒,南羲只得跪下,她道:“皇兄!皇嫂已经薨了,还请皇兄给皇嫂留一些体面!”

若是香君在世,一定不会想让南温严这般抱着她。

听了南羲的话,南温严一时泄了气,任由着宫女把皇后给扶起。

“皇兄,臣妹扶您起来。”

南温严身形高大,南羲一时只觉费力,好在南温严恢复了理智,自己起身坐在了皇后的宝座上。

南温严开始仔仔细细的看皇后留下的遗书,前面说的都是希望他善待太子,显儿是他的孩子,他又怎会不善待他?

直到看到最后,南温严额头青筋暴起,捏着遗书的手都在发抖。

“去!把那个毒妇给朕带来!”

刘德才愣了愣,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谁?”

南温严:“把淑皇贵妃带来。”

“是。”

“皇兄,这是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南温严怎么可能称呼淑皇贵妃为毒妇?

南温严倒没有隐瞒的意思,沉了口气以后,将手里的遗书递给了南羲。

这上面写着淑皇贵妃给皇后投毒的罪行。

南羲看着总觉得有些奇怪,她还是建议道:“皇兄,先让太医好好查查吧。”

……

———慈宁宫。

佛堂,下午的阳光从西窗儿打进来,苏太后正盘坐蒲团上诵经。

“太后娘娘,皇后的后事内务司已经安排好了。”安秋说道。

听到这话,苏太后手中捻佛珠的手一顿,随后很是平和的说道:“那孩子可怜,如今也算是解脱。”

安秋听后犹豫了一会,仔细想着还是决定告知太后,她道:“太医查出皇后娘娘不是病死的,而是中了水银之毒,皇后娘娘的遗书中指控了淑皇贵妃,淑皇贵妃的贴身宫女壶眉跳了井,陛下下令处死淑皇贵妃,被长郡主给拦了下来。”

苏太后这才睁开眼睛,见安秋似乎还有话说,她道:“还有什么事儿,一并说了吧。”

“是。”安秋继续道:“太后您可记得淑皇贵妃前些日子给太后您送的梅花屏风。”

太后颔首:“嗯,哀家记得。”

安秋:“那屏风上头的梅花乃是朱砂作的画,这些日子也只有淑皇贵妃去内务司拿朱砂,朱砂中有大量水银,而皇后娘娘正是中了水银之毒。”

“但奴婢去查了,这梅花屏风一开始是梅妃提议的。”

“梅妃?”太后被这么一提点,当即怀疑皇后之死有李微雪的手笔,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南羲。

太后顿时明了,说道:“小羲是想用皇后的死扳倒赵家。”

“长郡主也是不得已。”安秋清楚苏太后知道这些事儿肯定会伤心,但她要是不说,又怕那一天长郡主连太后娘娘都不放过。

如此也好心存警惕。

南温严看到遗书的时候便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断定是淑皇贵妃害死的皇后,任凭淑皇贵妃如何辩解,南温严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淑皇贵妃那句:‘害死皇后的人明明是陛下,怎么会是臣妾呢?’让南温严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他意识到了什么,却始终不肯承认。

有南羲的劝诫,淑皇贵妃暂时只是被打入冷宫,赵家得知此事时,赵太尉对外告病,好几日都没有上朝。

或许赵太尉只是不敢面对皇帝,但其实上朝也见不到南温严,南温严每天都在长春宫宿醉,整个人浑浑噩噩,连朝堂不上了,如今太子南显监国,但毕竟太子还是个孩子。

南羲进宫请太后出面垂帘听政,但到了慈宁宫门口,太后不见她,安秋对南羲道:“太后娘娘这些日子身体大不如前,太医说要好生修养,不得打扰,长郡主请回吧。”

“让我见见太后娘娘吧。”南羲面露担心。

安秋笑着摇了摇头,“长郡主,太后娘娘说谁也不见。”

“包括我吗?”

安秋:“是。”

这让南羲觉得有些奇怪,太后怎么会不见她呢?

见南羲一脸的失落,安秋多少也有些于心不忍,她道:“长郡主,太后只是不想见人,您别多心。”

出宫后,南羲想着有苏辞这个摄政王在,太后不能垂帘听政也没关系。

可谁知道第二天,苏辞也称病告假。

一开始南羲倒也没觉得什么,只是五六天过去,苏辞依旧不见人,她还是决定前去探望。

可这回,她却被拒之门外。

长穆站在王府门口,对着南羲说道:“长郡主,王爷他不想见您。”

这话说的如此直白,南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几天她也查清楚了,皇后的死和李微雪有关,但具体她却没有证据,皇后也给她留了信,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明面上不好去怪罪李微雪。

而这些她能轻易查到的事,苏辞和太后也一定能查到,只是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替她瞒下了南温严。

李微雪无论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都是她的人,在旁人看来,此事若不是她授意,李微雪不会去做。

而李微雪,是为了她才做下的此事。

说到底,还是她害死了皇后。

“我知道了。”南羲转身离去,她没有乘坐马车,单薄的背影似一阵风便能吹散。

到此刻,南羲才发现她身边似乎没有什么亲近之人了。

一个个,不是离她而去,就是疏远了。

那个疼她的二哥哥,至今还下落不明。

行露默默地跟在后头,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只希望南羲能一直坚定的走下去,不辜负了自己。

大南的皇帝一蹶不振,朝中太子也压不住朝臣,南羲请人去太后那里请了一封懿旨,让她替太后垂帘听政。

但这懿旨却遭到了大臣们的一致反对,就连南羲朝中的自己人,一个个都觉得不合规矩,只是没有开口反对罢了,却也不支持。

蔡全:“摄政王还在,怎容得一女子垂帘听政?”

被蔡全这么一反驳,太子南显有些为难地看向南羲,他长这么大,这头回上朝就被迫监国,这些大臣们说的一些事他也听不太懂。

南羲没有说话,她早知道这些大臣不同意,今日不过是说出来罢了,只是她没想到连自己人都不同意。

她相信一句话,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老臣以为,长郡主作为皇室宗亲,得陛下重用,太子年幼,由长郡主垂帘听政,可稳固朝纲。”

这话是从沐丞相嘴里说出来的,南羲看去时,沐丞相只是对她微微一笑。

有了丞相这个开口,陆陆续续不少大臣都松了口,以至于最后只有蔡全在大殿之上哇哇乱叫。

最终被南羲以殿前失仪,当众让人给拖了出去。

南羲当政的这一段时间,皇商张兰为朝廷出钱维修了黄河堤坝,让朝廷有余钱拨下去赈灾。

一切中规中矩,似乎整个大南已经好起来了。

只是南羲自己知道,内忧是解决了,可外患却不好解决。

……

———明合二年,正月,大年初一。

新年新气象,南羲昨夜除夕喝醉了酒,正午时分才起来,不等松懈,宫中便传来了急报。

“郡主,边疆急报,各国有联合攻打之势……”

凌剑还没说完,南羲便已经起身急匆匆的往皇宫赶去。

她先是请了大将军蔡全和沐丞相商议,后又单独请来了赵太尉。

南羲私底下发现过赵太尉,只要赵太尉支持她,她会保下赵家。

她并不是真的想和赵太尉合作,而是先稳住赵家,以及赵家背后的势力。

而如今,似乎已经到了用人的时候。

南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太尉:“赵太尉,这次若是你兄长赵将军立功,大将军的位置,便可换个人坐了。”

“多谢长郡主。”赵太尉知道这其中利益颇大,但也艰难,所以心里也没有多高兴,这事儿他还得回去从长计议。

南羲:“时不待人,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便难得了,本郡主已经让蔡全动身了。”

“长郡主,您这是在逼着臣做决定啊。”

南羲:“赵太尉这话说错了,本郡主给你机会,却总不能给的太明显。”

不过三日,边关又传回来急报,西夏联合契丹以及西域各国攻打凉州,要朝廷增援。

南羲虽然不知道这些国家是如何能联合起来的,但如今形势严重,她不得不去请苏辞前来商议。

然而,底下的人却告诉她,苏辞早已经递上来了折子,主动请缨带兵出京。

如今人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对此,南羲也是头疼。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传信漠北,让阳王带兵从侧面增援。

同时,南羲让南温严强行恢复了洛阳王的兵权,并下诏让洛阳王进京。

酒醉的南温严一切照做,这事倒是进行的十分顺利。

至于大臣们的反对,南羲早就不在乎了。

骂两句也不见得少块肉,她手里有些兵权,虽不多,可这些人在她面前还造不起反来。

这段日子的京城,几乎人人都在骂南羲妖妇,在所有朝臣当中,唯有项子舒骂得最凶,是三天挨一打,两天降一职,渐渐地,项子舒收敛了不少。

项子舒成了个闲人,只得主动认错,南羲这才慢慢给其升职。

这日,是洛阳王进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