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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沟生却在点评后,还要得寸进尺的与薄岩基讨论,兴致昂扬地扒拉薄岩基的小身体道:“唉,我看的守山先生的几个亲传弟子都生的不似凡人,他是不是好美物?”

那薄岩基的父王怀王应该也生得不错了,可惜,她见不着了。

虞沟生摸着下颚正若有所思的想着,便听被她挡住去路的温南方温声道:“虞娘子果然如主公所说,乃纯粹之人。”

虞沟生闻言收回了鉴赏美人的心,两眼放光道:“林姐姐还和你特意说过我?”

温南方颔首。

“哈哈,我就知道,我在林姐姐心里果然是有一席之地的。”

虞沟生大乐,当即就把自己前来的初衷给抛在了脑后,追问道:“林姐姐还和你说过我的什么话?”

薄岩基见温南方面有疲色,又走了回来,拉住虞沟生的衣袖对温南方道:“温世叔,虞前辈行事就是这样,绝无恶意,还请您勿怪。”

“不怪。”话落,温南方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雕鹤纹的羊脂玉,含笑道:“你是岩基吧,温世叔初次见你,也没备下礼,此块鹤飞云中挂佩乃我十岁时,祖父赠于我的生辰礼,今日便赠予了你。”

薄岩基一看温南方拿出的玉佩便知此玉价值不菲,又听有这番意义哪好随意收下,连连摆手道:“此佩对温世叔来说有重要意义,晚辈岂能轻收.......”

薄岩基拒绝的话还未说完,虞沟生就从温南方手里替他接过了那块玉佩,道:“嗯,这玉佩入手甘润,雕工诡谲,果然乃好玉,你这世叔当的上道。”

话落,虞沟生就动作极快的将这玉佩给塞进了薄岩基的怀里,明显唯恐温南方反悔又将这玉给收回去。

温南方见虞沟生如此,面上所蕴的浅笑反是达了眼底,垂目对站在虞沟生身旁手足无措要掏玉佩的薄岩基道:“收下吧。”

“大师兄将你教导的极为有礼,甚好。你虞前辈也待你不错,是你的缘分。”

薄岩基听温南方提起他爹,当即就止了动作红了眼眶,也没了与虞沟生一同嬉闹的兴致垂下了头。

温南方见薄岩基如此,抬手抚了抚他的发顶,而后对虞沟生淡淡地颔首,缓步离开了此处,回自己的车厢休息。

连日的赶路,温南方确实也累了,回了自己的马车在侍从青云的伺候下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翌日,温南方刚睡醒,随边弘就寻了来。

“你竟然早了十日赶到。”随边弘很是随意,压根就不在意温南方此时还穿着寝衣,掀帘就上了马车。

温南方见是随边弘来,也没急着穿衣,坐起身招手让青牛端了净盆过来伺候他净口净面,压根不理进来的随边弘。

随边弘见温南方如此,慵懒地在西面斜倚坐下,只等温南方用牙粉细致的净完牙后,才又开口道:“聪深许我入内却又不理我,是何故?”

温南方用锦帕擦干手,而后将守在马车内的侍从青牛挥退,方才目色冷幽地看向随边弘:“你说呢?”

随边弘一见温南方这眼神,就知温南方这是知道之前他弄丢主公的事,要来秋后算账了。

随边弘坐直身体,沉下面容问:“主公与你说的?”

“还需主公与我说?”

随边弘气颓:“确实是我没有守好主公。”

“无用。”温南方肃下一双如墨幽目。

错了就是错了。随边弘无话可说,沉默地受下了温南方此话。

“下次再不会如此。”随边弘也不解释,抬眸肃容道:“不,再无下次。”

温南方见随边弘已是自行检讨过,缓缓匀出一口气:“此次是主公洪福齐天,不仅未因此次大劫而遭难,反是因祸得福顺利解了蛊毒,并识得了正统道门传人虞沟生.......”

“但这种好运不是每次都能碰上的。大师兄的骤然身死,便是你我的警钟。”

随边弘与看着他的温南方对上视线,精致的眉眼染煞:“我绝不会允许自己落得与吴煦一般下场,主公亦不会是大师兄。”

温南方颔首,面颊两侧紧绷道:“主公当然不会是大师兄,她的安危,凌驾在一切之上,任何人若有胁,本部堂必诛。”

随边弘与温南方两人的对话,刚过午时就被林婉娘亲自传报到了林知皇那里。

林知皇听后自愧道:“上次之事是本王一意孤行,错不在聪渊,但聪渊心里好像仍未放下此事。”

禀事的林婉娘回忆道:“您是没见着.....当时随司寇接到您失踪消息后的表情。”

林知皇向后靠坐,轻叹了一声道:“以后行事得越发小心了。”

林婉娘听得林知皇嘴里说出这句话,终于放下了心来。

林知皇极喜以小博大,剑走偏锋,这种行事方式在林知皇本身所掌势力尚小时如此,倒也没什么,现在却是不同了。

一是林知皇已经势大,拥有可平稳发展的基础。

二是林知皇今非昔比,此次势如破竹的打下近乎整个苍州后,俨然已是整个大济势力最强,地盘最多的诸侯,再也藏拙不得,隐隐已为众矢之的。

这个时候,林知皇再这般行事,极易被人抓住破绽,而后趁势来攻,直取性命。

主公如今还未有继承人,若是骤然身死,手下势力必是无人能镇,无人能服,必要出大乱。

“主公高见!”

林知皇沉面点头,静思了半晌后方才又开口问道:“爹呢?今日怎这般安静。”

林婉娘拱手如实回道:“还在睡..........”

竟然还在睡,这也太能睡了...........

林知皇无语,正要再吩咐林婉娘,就见林婉娘左耳动了动,而后立即拱手对她禀道:“爹已醒,梳洗完便让人带他去符州牧的马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