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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是短暂休息了片刻,就准备离开酒馆上山了。

出门的时候,发现另一辆马车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么着急?”亚当斯摸了摸下巴。

“应该是有别的事情,着急回去吧。”切罗斯点点头,“毕竟离得远。”

“你能听得懂,也能说两句吧?”切罗斯笑眯眯的看着那个罪囚。

罪囚迟疑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但又还是摇了摇头。

几人上了马车,罪囚坐在勒瑞斯的马车上。

他没有待在车厢里,反而是和切罗斯勒瑞斯两人挤在前面。

他的永远都是一副落寞的神情,低着头也不说话。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大道上,开始上山。

哪怕是在山脚上,温度也着实有些低,冷的切罗斯又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袍子。

看着坐在自己和切罗斯之间的那个罪囚,勒瑞斯不禁开口用赫伦兹亚语问道:“你是哪里人?”

罪囚支支吾吾了几声,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肯定能听懂,不会说吗?”

勒瑞斯皱了皱眉。

“会,一点点。”罪囚点点头,开口道。

勒瑞斯对着切罗斯说道:“他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我看看?”

切罗斯摇摇头:“这是别人的密信,你怎么能看呢?”

“看看又没什么……我们帮那个人把他送到赫伦兹亚去,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目的啊,你也不跟我们说清楚,直接就接下来了,为什么?”

“我自然是有目的的……”

“我现在想重新怀疑一下你的动机了,你到底好人坏人?”勒瑞斯瞥了一眼切罗斯。

切罗斯撇撇嘴:“谁说他们是坏人了?是坏人跟你有啥关系?”

“万一他是别的王国伪装的卧底,让我带去赫伦兹亚王国了,去搞了一些什么破坏,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坏,现在北方的这几个王国在这几十年之间都没有起什么争执了,怎么会有你说的卧底?”

“那你跟我们说清楚啊,为什么要接下那封信?”勒瑞斯皱着眉头,看着切罗斯。

切罗斯还是摇头:“别这么警觉,年轻人,你们还不需要去思考那么多,尽情挥洒你们的热情就好了。”

“你这说法让我很难信服啊。”

切罗斯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反倒是一些老家伙愿意给出对人的信任,你们怎么什么都要怀疑一下啊?”

“嘿,万一你真要是图谋不轨,我们怎么办?我去了赫伦兹亚王国还要在那边混呢,你让我做不了人了怎么办?”

“少来。”切罗斯低下头,不愿意再理会勒瑞斯。

勒瑞斯隔着罪囚喊着切罗斯:“哎,你最起码说清楚啊,为什么啊?”

他又重复喊了几遍,都没得到切罗斯的回应。

在旁边马车上的亚当斯看向勒瑞斯,又看了看切罗斯。

他只是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罪囚缓缓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不要,把我送到,赫伦兹亚王国……”

勒瑞斯艰难的听懂了从罪囚口中说出的话语,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很清楚,我不过,是一个……筹码。如果我,见到了,那个人,反而会,让那些家伙们,得逞。”

“芷韵柔?不过,这名字听上去不像是北方王国的人,莫不是南方人?”勒瑞斯摸了摸下巴。

但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话语:“不对,南方好像也没有这样起名的习惯。”

罪囚只是看向切罗斯,眼神里充满了乞求:“你,能不能把,那封信给我?我就,下车了,随便,找个地方,死。”

切罗斯眼神平静,看着罪囚,他摇摇头,说着勒瑞斯听不懂的语言:“不,我拒绝。”

罪囚的眼里出现了一丝疑惑,这居然是他的国家的语言,没想到眼前的老人居然懂。

他随即转换自己国家的语言,与切罗斯对话:“为什么?这本来也是一件对你们无关紧要的事情吧?如果没有我,还能减轻你们的负担,旁边这个年轻人也不希望带我去那个赫伦兹亚王国啊。”

切罗斯只是睁着他那红色的眼眸,淡淡看着这个罪囚:“你会像这样不甘的死在异乡的土地上?”

“这是最好的,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害死她了。”

“即便我们送不送你过去,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她肯定会回去的。”

罪囚皱了皱眉:“你认识她?”

切罗斯摇摇头:“不,并不,我从没见过她,以后也不会和她相遇。但我知道她的一切,也知道你的一切。”

罪囚愣住了,看着老人,眼神里充满着不可置信:“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身处王宫,或者是隐居山林吗?为什么会在路上旅行?”

“那只是你的王国那里的人会是那样,我们这里可不同。”切罗斯呵呵一笑。

“你那双眼睛,是全知?”罪囚小心翼翼问道。

切罗斯微笑着点点头:“比你们的王宫里的,那些能够窥探未来的家伙们,还是强了一点。”

“他们也只不过是能窥探一角罢了。”谈起那些家伙,罪囚满脸不屑。

“可别小瞧了这一角,不然你们也不会失败,甚至你也不会被押送到这里来,被当作警告,让她回去。”

罪囚改变了对切罗斯的称呼:“大人,我还是希望,你能把那封信交给我。”

切罗斯依旧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你不能这么轻易地死在这里。”

罪囚眼神中突然放光:“大人莫不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切罗斯点点头,又摇头,让罪囚一下子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机会是有的,但和你没关系。”

罪囚皱了皱眉。

“你会在这里度过你的余生,能不能回去,要看以后的你。”

“我为什么不会回去?我还有未竟的事业要去完成!”

切罗斯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都这么血气方刚,总是让你们的主观思想掌握了你们的头脑?”

“哪怕最后的结局会是失败,但至少我的名字,也许会刻在青史之上!”

“青史……哦对,你们是这么称呼的。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思考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王国的覆灭与新建是一个最为稀松平常的过程了,你不过是正好处在了两个王国历史的交界点,你们那里的后人,只会在谈论中提起你们,称呼你们为旧王朝的顽固势力。”

“不,不是这样,只要我们还在为我们的王国努力,那些人的牺牲,一定不会白费。”

“你看,又是你的一厢情愿了……”切罗斯摆摆手。

“拥有那双眼睛,我不会去揣测你活了多少岁月,但想必你已经看够了王国的兴衰,你的内心自然会如此!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这些人,我们的牺牲,不会是你所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切罗斯目视前方,似乎被罪囚的话引入了一长串思绪。

罪囚继续说道:“我们拼尽全力保下来的她,绝不能再让她那么轻易的就死去,只要她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

“如此说来,她和她,倒还真有些像。”切罗斯喃喃道,“不过她更简单一些……”

罪囚没有理会切罗斯的自言自语,只是向他要那封信。

切罗斯回过神来,看向罪囚,对着他语重心长道:“你死不死,对于结果,没有任何影响。你死了,死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她也会回去。你去赫伦兹亚王国见到了她,她也会回去,为什么不活下来,你还能去见她一面。”

罪囚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小声说道:“我不会让她那么轻易的回去送死的。”

切罗斯呵呵笑道:“你也太小看她了,虽然在这片远离家乡的大地上停留了好几年,在你们的王国里,她的拥护者,还是不少。我可以和你打个赌,她一定能够完成你们所期许的心愿。”

“你说的,是真的?”

“我何必骗你?”

罪囚点点头,不再说话。倒不是说他相信切罗斯,只是他相信切罗斯的那双眼睛。

“你们刚才说些什么呢?还专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勒瑞斯十分不满,看着从刚才就一直交谈不停的两个人,越看越不顺眼。

切罗斯只是对勒瑞斯说道:“你可以教他一些赫伦兹亚语,以后他会生活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

“哈?”勒瑞斯瞥了切罗斯一眼,眼里充满了不屑。

切罗斯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发话了,默默听着勒瑞斯一句又一句的牢骚。

直到最后,勒瑞斯实在是看切罗斯没反应,索性就不再管这个老头了。

他看向罪囚:“你不是要信下车吗?怎么又不干了?”

罪囚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我,改主意了。”

勒瑞斯刚说的有些累了,憋了半天,来了一句:“随便你。”

罪囚调整了一下双手的手铐,觉得有些不怎么舒服。

勒瑞斯专心驾驶着马车,逐渐爬上山腰。

艾云莎和亚当斯倒是在马车上和日常一样在聊天,并没有管勒瑞斯马车上发生的事。

两人只是时不时会看一眼那边的罪囚。

勒瑞斯的马车上,三人再没了任何交谈。

罪囚一个人默默的发呆。

自他来到这片大陆,几乎快过了半年的时间了,一方面是之前那个赶路的家伙并不熟悉这边的路,每到一个王国,需要买一份王国的地图查看,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赫伦兹亚王国在什么地方。

从公主零零星星寄回去的信中,他们只能得知赫伦兹亚王国的名字,以及公主过得还不错。

要不是新王执意要铲除这个他认为最大的隐患,或许,那边就再不会有公主的什么事情了。

罪囚叹了口气,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脏乱的布满老茧的手心。

他愿意为公主和他的王国献出一切。他的家族是如此,他也将会如此。

罪囚依靠在马车上,目视前方。

他只希望,自己的存在,不会妨碍、害了她。

两辆马车逐渐来到了山腰上的平缓的部分。

“你叫什么名字?”勒瑞斯突然问道。

罪囚愣了片刻,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里搜寻着那两个字。

“罗立。”罪囚对着勒瑞斯点点头。

兴许是太无聊,勒瑞斯开始和罪囚搭起话来。

“你们那里起名字,都是这样的吗?”

罪囚不太懂勒瑞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从哪里学的赫伦兹亚语?”

“信,从信里学的。”

“信?那个人寄回去的信吗?”

罗立点了点头。

“她还会寄信回去?你们的王国应该很远吧?”

“很少。”

勒瑞斯哦了一声。

“细说,细说。”勒瑞斯看向罗立。

罗立不解:“说什么?”

“你所经历的一切。”

“我?”

“不要对我撒谎,不然我会满足你下车的愿望,不带你去赫伦兹亚王国。”

罗立犹豫地点点头,开始用蹩脚的赫伦兹亚语给勒瑞斯讲述往事。

勒瑞斯也并不觉得这个罗立会对他说真话,但听听总是好的,免得对这个家伙一无所知。

勒瑞斯觉得,谅他编,也不可能编一个那么长的故事吧。

一路上,总算是有了解闷的东西。

切罗斯呼呼的睡着了,路上的颠簸似乎并不能干扰他的睡眠,他对罗立的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者说在他看到罗立的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不需要再听一遍。

罗立讲述的故事,吸引了另一辆马车上艾云莎和亚当斯的注意力。

两辆马车越靠越近,方便亚当斯两人听罗立的话听得更清晰。

……

遥遥万里,广阔的波涛之外。

另一块陆地上,也有着诸多王国。

在一座版图占据中南部分的辽阔王国里,它的王都,广阔无比。

王都正中央,是金碧辉煌,占地阔大的宫殿。

在一处露天的殿堂里,几个人围在一池水的旁边。

一位身着黑金龙袍的中年人坐在黄金雕琢成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几个人。

一人离开水池边,跪伏到中年人的脚下。

“一切还在计划中。”

中年人点点头。

他看向外面。

“朕可要等不及见到你了,亲爱的侄女,罗家的小子,能不能让你稍微提前一下你的行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