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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扫完北边的区域,回到风龙废墟的高塔处,等了一会儿,就见两个人一同走了回来。

不出所料,是分了一东一西依旧还是碰一块甚至打了一架的空还有戴因斯雷布。

“你们两个还真是……”珩淞叹气,然后伸出手,“储物空间交给我,然后你们就自由来去吧。”

在空把储物空间放到珩淞手上时,珩淞还不忘跟他交代,“你要离开的话,也先跟荧好好道个别,别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她很想你。”

空点点头,“嗯,我会的。”

戴因斯雷布把东西交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但空还在这,他也就没有说什么。

见两人这不对付的样子,珩淞扶额,“你们旅伴之间的恩怨别当着我的面闹,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事了!”

好在,尴尬的氛围没持续多久,荧还有派蒙就回来了。

将东西都归在一处,由荧收着,用作她们的旅行经费。

“荧。”空看着自己的妹妹,终于开口。

荧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除了偶尔凑两人见面外,这对兄妹之间的事,珩淞一向是不太掺和的,这次也不例外。

给戴因斯雷布使了个眼色,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把场地腾给兄妹俩说话。

派蒙看看离开的珩淞,又看看空荧兄妹,还是觉得该陪着旅行者,就没有走。

难得能有跟珩淞单独聊聊的机会,戴因斯雷布也就没拒绝,跟珩淞走远了。

走到一处小水潭边,珩淞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坐吧,有什么事也可以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尘世执政都没盯着这里。”

戴因斯雷布坐下,看着水里的游鱼,“冬尼亚斯,我想知道你现在的立场。”

珩淞白了他一眼,“我的立场?我不是说过无数次了吗?深渊教团是我的敌人,天理目前跟我对立,但非必要情况,我不会真跟天理动手。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提瓦特只剩下祂一个创造者的情况?”

她看着戴因斯雷布,“至于坎瑞亚,我的态度也跟你说过。享受了深渊力量带来的果实,就要接受其带来的反噬。就算坎瑞亚的五大『罪人』担了部分责任,但那也是坎瑞亚的王庭先触碰了深渊力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这才招致了后续的祸端。”

“嗯,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戴因斯雷布坦然接受珩淞所说的事。

“至于平民,我同情他们,或许真的有无辜的人吧,这也是我能轻易被不完整权柄所影响,去到坎瑞亚的原因。”

珩淞沉默片刻,这才继续说:“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的职责还没结束,在对待坎瑞亚这个国家的态度上,为了提瓦特的安全,我必须站队天理,坎瑞亚不能留。”

戴因斯雷布:“……我知道。”

“这么说你的故国,我很抱歉,不过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珩淞叹了口气,“但这是我认真思考过的最好的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就是艾莉丝跟我说过的电车难题,拉动拉杆,让电车变轨,从而救五个人死一个人,哪怕原本电车要碾向的那个人也是无辜的。但……”

珩淞闭上眼睛,“相比整个提瓦特大陆全部沦陷在深渊的黑暗之中,最终也反噬到坎瑞亚,不如只死坎瑞亚。”

更何况,假如把七国视作那五个人的整体,把坎瑞亚视作那单独被绑的一个人,那么这个电车难题就不再是难题了,而是有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毕竟,让深渊这辆“电车”失控的人,不就是坎瑞亚吗?

只是珩淞差点成为人之执政,这才会将坎瑞亚的人区分出无辜被连累的人,还有引发深渊灾厄的人。

其实身为神明的她,只需要冷血一点,将所有坎瑞亚人视作一个整体,就不用被所谓的愧疚折磨这许多年。

但,那也不是她了。

另一个提瓦特的『冬尼亚斯』已经将冷漠以对的结局告诉了她,那就是后果。

“戴因斯雷布,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就像我这番话,在空那里就是绝对不能理解的。坎瑞亚在你我还有他的视角来看,都是不一样的重要程度,所以我不指望你们的理解,也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珩淞抬头,看向天空岛的方向,“至少,我尝试过去挽救那个无辜遭难的人了,纵然失败了,我也尽力了,并且付出了我的代价。”

珩淞深吸一口气,看向戴因斯雷布,终于将过往的愧疚丢了大半,“我不欠坎瑞亚的,因为我所以为的无辜之人,其实也间接尝到了禁果的美味,所以,我没必要愧疚。这就是我的态度,戴因斯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