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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谦目光坚定,盯着贡院上方的牌匾,上方龙飞凤舞地描着两个大字:贡院。据说是南阳国开国皇帝所书,距今已经一百年。

而他,将在这里登上南阳国朝廷的舞台。

收敛目光,宋谦低眉垂目。

随着前方的人群移动脚步,一步步靠近贡院的大门,坚定地跨过高高的门槛,人很多,现场唯有一道声音传入宋谦的耳膜。

“会试开启。”

会试考九天,三场,每场三日。二月初八进场,十八出场。中间所有的日子,吃喝拉撒都得在贡院待着。

会试考试内容与乡试大体类似,不过在难度上增加许多。

狭小的考棚内,宋谦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等待考试开始钟声的响起。

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论,熟悉而陌生。

不熟读四书五经,考生会连题目都看不懂,没有名家教导,更是不会揣摩出题人的意图。题目不仅要看表面的意思,还要看背面的意思,深入的意思。

总之一句话,会试的题目, 处处都是陷阱,必须小心再小心,仔细再仔细,思考再思考。错了一步,后面步步都错,最终只能黯然离开。

会试不一定全讲学识,当没有学识,却定然走不到这一步。

十八那天,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外人头攒动,精神抖擞,望眼欲穿。门内步履蹒跚,扶兄携弟,摇摇晃晃,两眼无神。

一道门,连着两个世界。

很快,变为一个世界。

“来啦,来啦,他们出来了。”

宋谦在跨出贡院的最后刹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上次乡试,他差点徒步走回去,最后还是被人可怜的捎回去的。

在京城,他无亲无故,会不会重演当初的悲喜剧。

事实上,宋谦想多了,松山书院早想到这个问题,直接将别院的仆从派过来,一车装几个,二三十车就能装回去了。

书院内不让他们用仆人,现在还不让人用,未免太过铁石心肠。

宋谦躺坐在马车上,同一个马车,陆陆续续上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是被腌入味了,好在车里的人,经过那么多天的折磨,鼻子本身就不太灵,他们自身的味道,就比人家好一点。

只是可怜外面赶车的大爷,跟着遭罪。

给同仁投去同情的目光,仅仅一瞬。累啊,多一个眼光,都要耗费巨大的精力。

他们现在选择,能不动就不动。

回去后,宋谦在睡过去的最后刹那,觉得自己应该去培养几个仆从。长这么大,有记忆以来,他是第一次被被人服侍着洗澡,好羞耻。

会试结果会在三月中旬左右出炉,运气好,四月份的时候,他们会走进保和殿,觐见陛下,进行最后名次的争夺。

松山书院,京城别院。会试之后的两三天里,走动中的人都不由得放缓脚步,生怕惊扰睡梦中的人。

两三天后,沉睡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厨房,看看有没有人关注自己,接着大快朵颐,填满饥肠辘辘的自己。

面子要,吃的也要。

还有的人,多忍了一会,自己将此事端回房间,主打不让人看到。

住了十几天,宋谦是第一次仔细游览打量别院。

别院很大,东边引进溪流,溪流蜿蜒而过,是举行曲水流觞的好地方。

溪流西侧,假山林立,造型多样,高处刻着松山书院的标志。沿着墙角两三米的地方,栽种着几行松树,青松笔直,不屈不挠。

别院北边,竟然是一处小型校场,各式武器,陈列其中。

这年头的书生,可不讲究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更讲究的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下马定乾坤。松山书院就是严格按照此规定办学,所以松山书院出来的学子,选择更多,但同时也更难进。

在这一点上,穷苦人家的读书人,天生就落后一大步。

宋谦就是一个例外。

宋谦从未见过京城的繁华,不由得有些向往。

短短两日功夫,他就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繁华确实是繁华,没点资本,都无法在京城立足。

西富东贵,南贱北贫,泾渭分明。

宋谦还想继续逛,被人拉住去参加诗会。

一听诗会,宋谦就想跑,不到考场上,他都没灵感,好长时间憋不出一首诗来,去了不是丢脸么。

“怕什么,你就是去凑凑数。”知道宋谦的尿性,同伴张镇财安慰道。宋谦被噎住,这是安慰吗?不像是,倒像是嘲笑。

他还非去不可了呢。

路上的时候,张镇财告诉宋谦。

“知道今天去的有什么人吗?”

“不知道?”宋谦知道个鬼,他这几天都在京城到处跑,一点都没关注其他。

张镇财狠狠滴白他一眼,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宋谦余光瞥到张镇财会翻上天的白眼,疑惑,不解,然后恍然大悟。

“都有些什么人?快跟我说说。”

张镇财脸色阴转晴,看在他识相的份上,详细地跟宋谦解答一番。

“我有最新消息,”张镇财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看起来,嗯,不大雅观,辣眼睛,“去了可要好好表现,据说诗会的外围,有京城贵女在。”

张镇财颇为得意,“今天去参加诗会的,不仅有我们,还有两大书院的人,还有各省的佼佼者,记着,风头可不能让别人抢了。”

他伸出手,整理头发,无比一丝不苟,笑得荡漾,看着极为油腻。

宋谦心底有个荒唐的想法,他这个样子,好像个衬托者。

张镇财喋喋不休,“我小时候,我爹娘找人算过,说我的正缘会出现在京城,哥那么大年纪还没成亲,就是为了来京城找我未来的媳妇……”

越说越离谱,宋谦只想狠狠地唾弃他,没猜错,他就是个绿叶,为了衬托张镇财这朵娇艳的红花。

“我当你是同窗,你当我是冤大头。”宋谦腹诽,很想敲张镇财几下,他们现在才举人之身,会试结果未揭晓,哪家心大的会在这时候选婿,还贵女,他也不怕被人卖掉还帮人家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