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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郭钊请元文修饮酒的事情,便经由高峰之口,传达至戚恒强的耳中。

戚恒强听后,忍不住怒骂:“郭钊这个蠢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凭他一介书生也想灌醉元文修?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况且,以元文修的酒品,就算真喝醉了又能怎么样?”

戚恒强发泄一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今看来···我得亲自出马帮他一把了。”

不久后,还有些余醉的郭钊,在坚持给元文修送完插花之后,匆匆回到了县衙。

刚到县衙,屁股还没来得及落下,便听闻戚恒强带人求见。

郭钊这次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戚恒强,当即将人带至后院。

戚恒强刚到了后院,便笑问郭钊:“听说昨日郭兄与元文修豪饮数坛,一直喝到双双醉倒,不知郭兄今日感觉好了一点没有?”

郭钊闻言,神色明显有些不自然,“惭愧,我实在没有料想到元文修的酒量会这么好。”

戚恒强接着又问:“那不知郭兄下一步,打算如何对付元文修?”

郭钊摇头一叹,“昨日之酒今日未醒,所以还没来得及去想。”

戚恒强顺势道:“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郭兄想不想听?”

郭钊点头道:“公子请讲。”

戚恒强当即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郭钊。

郭钊听后,虽有犹豫,但更多的是跃跃欲试。

不久之后,侯靖将一封信递给元文修,“少爷,郭钊方才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等元文修将信看完,忍耐许久的孟老三,第一时间打听:“大哥,郭钊都在信里说什么了?”

元文修回答道:“郭钊在信上说,仙兰在姚先生那里定制了一把琴,约定在后天取琴,所以郭钊邀我一同前往。”

孟老三闻言,当即劝说道:“大哥啊!依我看还是别去了。”

元文修不解,“为什么不去呢?”

孟老三解释:“大哥,你想想昨日郭钊差点就害你在仙兰小姐面前下不了台,这次恐怕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元文修摇头笑了笑,“昨日郭兄请我饮酒,饮多饮少皆是兴之所至,又与郭钊何干?”

孟老三见元文修不听劝,便推了推叶仕欢。

叶仕欢本想见机行事,如今却也只好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也觉得昨日的事情,也许只是个巧合。不过三哥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事事皆有阴阳两面,所以少爷还是小心点为上。”

元文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等到了约定之天,元文修一行人,来到与郭钊约定的碰面地点等待。

他们刚到不久,忽闻“哎呦”一声,便见一名路过的女子绊了一下脚,以致重心不稳,朝元文修所在倾倒。躲闪不及的元文修,被撞了个满怀。

元文修还没来得及反应,这时又跳出了一名男子,指着元文修怀中的女子,怒骂:“好你个水性杨花的贱妇,我说最近回家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原来是在背着我私会小情郎啊!”

女子闻言,赶忙离开元文修的怀中,朝男子解释:“相公你误会了,只是再过不久便是相公您的诞辰,所以妾身想为你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男子冷冷一笑,“说得倒好听,我之前听堂弟说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还老大不相信,直到今日亲眼看到你对这个粉郎投怀送抱,我是不信也不行了啊!”

男子话音刚落,孟老三拔刀怒指男子,“你大爷的,敢称我大哥是粉郎,我看你活得不耐烦是吧?”

男子毫不退让,甚至怒极反笑,“咋了?我就说他是粉郎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对我用强不成?”

说着,男子朝着四周的路人群吆喝:“来啊!大伙快来给我评评理,这小子偷偷跟我的婆娘私会,现在被我抓了个正着,开始恼羞成怒来威胁我了。”

被男子这么一吆喝,顿时有不少好奇之人,围了过来。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好汉息怒!”

孟老三气的咬牙切齿,撸起袖子便准备上去教训男子,却被那名女子拦住了。

女子拦下孟老三的瞬间,继续给男子解释:“相公,我与这位公子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别的关系,方才也只是我不慎绊了一下脚,所以撞到这位公子的身上,这只是个误会啊。”

男子闻言,怒笑不止,“不是我说的那样?路这么宽,你在哪里跌倒不好,非要往别人的怀里跌倒?你当我是傻子吗?而且我看你刚才这么熟练,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女子闻言,忽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元文修。

元文修本不想掺和此事,但现在女子投来的目光,却在外人看来,显得尤为耐人寻味。

不得已,他只能出来澄清:“阁下,我与贵夫人素未谋面,更谈不上相识,至于方才之事,亦如贵夫人所述,纯属巧合,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男子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在说我眼瞎,看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吗?”

元文修再次强调:“在下绝无此意。”

“那你又是何意?”男子冷声反问:“你在这里站着又不走,难道不是在等这个贱女人吗?”

这里是他与郭钊约定会面的地方,现在人没见到,他又能走去哪里?可要解释,以男子的态度,似乎很难解释清楚。

元文修思索了一番后,笑问:“那请问阁下,若你妻子所述为实,是不是便意味着,在你眼中,不管是谁,只要与你的妻子有过身体接触,便是你口中的那位‘粉郎’?”

男子一时无从辩驳,不禁显得气急败坏,“好你个伶牙俐齿的臭小子。”

元文修平淡回应:“在下只是不想平白遭人冤枉,更不想阁下因为一个误会,而这般辱骂自己的妻子,仅此而已。”

“小子,你真以为一张伶牙俐嘴,便能让我拿你没办法了吗?”男子恶狠狠地瞪了元文修一眼,就在元文修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时,却见对方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人,并指着他询问:

“堂弟,你好好给我瞅瞅这个人,看看他是不是你那天看到的那个人?”

这人一见元文修,连连点头,“对对对,那天就是他与嫂子在幽会。”

男子闻言,得意的望着元文修,“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元文修一眼便看穿了男子的小把戏,冷声笑道:“可笑,是不是只要随便找一个人,哪怕没有一点证据就可以胡乱污蔑一个人了?”

“好,既然我拿你没办法,那我自己家的婆娘我总管得了吧?”男子拿元文修没办法,便催促女子:“你个贱女人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赶紧跟我回去。”

男子话音刚落,方才还在极力解释的女子,忽然扑倒在元文修的怀中。

“公子,妾身实在装不下去了,妾身若是跟他回去了,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公子你了,还请公子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妾身,带着妾身一起走吧。”

女子说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