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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不是的,慧仪,一定有误会,是我救了你,是我。”

周慧仪拉起陆云霆的手,掀开他的红衣袖,然后露出了手臂上面一排牙印。

“我们做了十五年的夫妻,这上面的牙印,你不会不认识吧?”

方尚书目光移动到陆云霆的手臂上。

上面一排牙印已经结痂了,可清晰的牙印是那么的熟悉。

他曾被周慧仪咬过,就是她病榻缠绵在床榻上的时候。

方时晚见此,上前一步。

“我早就和你滴血验亲过了,我们两人的血,根本就融不到一块。”

“怪不得,你宁愿去宠爱庶女,都对我这个嫡女不闻不问,甚至联合林姨娘给我娘下蛊毒。”

“我娘中蛊十多年,对林姨娘言听计从,甚至认她的女儿做女儿。”

“若不是我医术回天,我娘早就死了。”

方尚书一愣。

蛊毒?

他怎么不知道?

“不,我没有下毒。”

“你没有?”方时晚哼冷一声,“你去问问你的好女儿,好姨娘吧!”

门外的百姓,一个个像是听见了大事件,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那些出现在画本子上的事,真正的发生在眼前。

没想到居然是算计得来的婚礼!

真是可耻?!

“我早就说看方时晚和陆云霆长得像了,原来真是亲生的。”

“大事件,这等大事件,我得赶紧去说书。”

“没想到,方尚书居然有这样的野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来有了定亲的人,还敢在外面骗周将军的女儿,真是不要脸。”

陆云霆害怕周慧仪激动,他伸出手安抚她。

“方正祥,当初你说慧仪心仪你,心甘情愿嫁给你,没想到你用的是这样卑鄙的手段让她嫁给你。我救下的人,居然成了你的娘子!”

“我都舍不得伤她半分,她嫁给你那么多年,被你害得病榻缠绵!”

“你先是害我女儿沉塘,后又给我夫人下蛊毒。”

“明日我便进宫去面见皇上,我要伸冤!”

陆云霆双眼通红,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侍卫看他们说完了,也听到了那些话。

气的直接把他往前一推。

“走!”

“老子打死你!”

说着,直接从腰间抽出编藤,狠狠地打在方尚书的身上。

方尚书疼的龇牙咧嘴。

大叫一声“啊”。

门口宾客散去。

皇城又多了一起新鲜事。

陆家多了个亲血脉的嫡亲孙女。

陆云霆拉着周慧仪回到洞房。

方时晚也被旁系们围在身边。

一个个都询问她这些年遭遇的事。

陆老夫人更是哭的肝肠寸断,抱着方时晚不肯撒手。

夜里。洞房内。

陆云霆站在周慧仪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真的梦想成真了,梦中发生的事,真真切切的实现了。

一时间,他湿润了眼眶。

拿起边上的喜称,他轻轻的挑起喜帕。

四目相对,女子娇美的容颜,让陆云霆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怜爱。

方时晚和安宁郡主躲在门外的草丛里。

透过烛光,瞧见了那隐隐交织影。

“成啦,成啦。”安宁像个狗腿子,趴在方时晚的背上笑的那叫一个高兴。

“接下来就是你及笄成亲啦。”

方时晚脸一红,拉着安宁离开了这里。

长夜漫漫。

陆家却红烛飘荡,红浪漫天。

次日。

方尚书下狱的事情,传到满天飞。

方时晚是陆家亲女儿的事情,也一时传了开来。

墨祈天在御书房前,和皇上在下棋。

“天儿,你为什么走这里?”皇上有些不解。

那么多路他不走,非要走死路。

“这里舒坦。”墨祈天冷不丁的话,让皇上有些想吐血。

“舒坦?”

那是死路。

他说舒坦?

“何解?”

“父皇不妨先走,看看全局。”

皇上看他那模样,有些气。

在这四儿子面前,他是越来越被支配了。

连话都不听自己的了。

“又想卖什么关子?”

墨祈天轻笑,“既然是卖关子了,父皇也知道儿臣不会说。”

皇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儿子,跟太子不同。

太子太过于乖巧听话,事事顺从。

若不是连着几次,太子露出了尾巴,怕是他也没有机会和这儿子在一块坐着。

他这人向来重视血脉,尤其是嫡子。

加上他和皇后自小青梅竹马,自然就偏向他一些。

可眼前的四儿子,不管是哪一方面,都给他一种血气方刚的样子。

有思维,有想法,有主见,也不怕惹自己生气。

更是从来没提过让自己去他母妃那里。

“哼,跟方时晚一模一样!”

他冷哼一声,继续下棋。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下棋的声音。

站在边上的李公公看着两人如此协和的画面,觉得这才是父慈子孝的模样。

可他不敢说,生怕自己活不长。

“这……”

皇上惊叹一声。

原本的死局,居然被自己的儿子走通了。

眼下就只有最后一步,他子落何处,都是输。

他猛然抬头,“天儿,这棋局是何人教你的?”

他淡淡道:“儿臣自学的。”

“自学?”

“嗯。”

墨祈天说着,把手里的黑子,落在了和白子的相接处,硬是给白子让出另一条生路。

皇上眼神由震惊到惊喜。

他随即落下。

不等皇上开口,墨祈天先说。

“父皇,您赢了。”

“那是你让朕的,岂能叫朕赢?”

“儿臣说父皇赢了,就是赢了,没有让之说。”

墨祈天看向皇上。

若是从前,皇上一定会觉得,他有谋逆之心。

可自从太子的事情发生,哪怕在朝堂上百官弹劾太子,他却从未在自己面前贬低太子一分一毫,他便知道他的心不在此处。

尤其是,他落子都在死路,可以看出他的心态。

“天儿,若是太子有你一半就好了。”

“太子是中宫所出,父皇不必担心。”

“哎。”皇上叹了一口气。

“天儿,不瞒你说,自从太子抬那几个妾室进府,朕对他失望很多,从前他也算听话懂事,但如今种种事迹,朕都在怀疑他知否能担此大任。”

墨祈天自然明白皇上说的这话。

都说天子近臣,百年来,哪怕是亲儿子,也不敢和天子讲父子之情。

最怕帝王吐露心声。

“父皇,儿臣只求这一世得一心人,夫妻携手共度余生,其他的儿子不明。”

“儿臣学棋,是因为这些年,儿臣习惯了自己玩,术业有专攻,而太子志在四方,岂能和棋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