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强压下内心的狂热冲动。“先生……您有途径吗？”
手中的高科技酒杯在他的无意识中破碎，他的声音带着微颤。
苏墨右手一展，一支灵能笔如同凭空出现，落在他手中。
随着笔尖翻飞，信纸上迅速布满了神秘符号。
“等你成神，如果有幽界使者来找你，就拿着这封信直接去她的灵魂渡航殿报上我的名字。”
青鲤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双手颤抖，匆忙收起信纸，将其折成四方，小心翼翼地放入胸口的口袋。
他自然相信这封信的功效，因为刚才，他亲眼目睹苏墨书写时，对方的手背上显现出了一个印记——那是地府灵魂渡航殿的标志！
在阳世，最常见的阴司机构便是镜魂司与勾魂司，身为玄门世界的青鲤对此并不陌生。
他不清楚这个印记代表何种级别的官职，但已足以让他信服。
尽管辛苦修炼千年，最终却要去幽冥界担任冥官，的确有些浪费。但面对如今的局面，他已无从选择。
能够保持灵魂清醒，死后不入六道轮回，已是莫大的恩赐。
“感谢先生垂青！”
青鲤跪向苏墨，额头紧贴船板，双手平放，五体投地。
船舱内，两个少女都好奇地望向这边，而船夫也时不时地朝他们张望。
“起来吧。”
苏墨轻拍他的肩膀：“若论功德，你被册封是理所当然，只是生错了时代。我不过是在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青鲤没有矫情，闻言重新坐下。
这次，他从怀中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玉盒。盒上刻满复杂的灵纹，主要作用是镇压与封印。
月光下，玉盒呈现半透明质感，盒内似有一道蓝色气流缓缓流动，一股不可抵挡的潮湿气息从盒缝四周逸出，连周围的河面都起了微妙的变化。
划桨的船夫嘀咕道：“奇怪，为何突然起了这阵水雾？”
“这……”
“苏墨的目光聚焦在玉盒上。
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灵脉种子此刻异常活跃，一股吞噬的渴望占据全身，仿佛玉盒内的东西对灵脉种子至关重要。
“这是水之灵脉。”
果然，青鲤的话语证实了苏墨的猜测。
他看着手中的玉盒，脸上流露出几许不舍：“其实我当初来到这条河，并非全因善心，也有私心所在。”
“因为我无意间在河底发现了一条水之灵脉。”
“尽管有河水的保护，但天地灵气匮乏，蕴含灵气的事物都会自动消散，所以这条原本应该有数米宽的灵脉，被我发现时，只剩手指般粗细。”
他能判断出其原貌，是因为在河底发现了一条数十米宽的寒冰通道，而这条灵脉就隐藏在通道最深处。
他将玉盒放在苏墨面前：“先生的大恩，无以为报，这条水之灵脉就赠予先生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苏墨拿起玉盒，收入储存空间，眸中闪烁着喜悦。
果然，多在尘世行走，或许机遇就会降临。
他急需各种五行之气，如今直接收获一条水之灵脉。
至于阴司的官职，不算什么大事。
别说他在冥界的地位和人脉，单是青鲤这些年积累的功德，在灵魂渡航殿谋个位置已是绰绰有余。
当然，这个世界对人类以外的生物仍存偏见。
如果不是苏墨的推荐信，这条鲤鱼死后魂归冥府，也无法成为冥官。
它会被清除所有记忆，然后转世到富贵之家。
此时，两人对月饮酒聊天，船舱内的两个少女目光怪异。
刚才两人的对话并未刻意遮掩，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哟，小姐。”
丫鬟绿珠捂着平坦的小腹，“不行了，我快憋不住了，你就让我一会儿吧……这两人……实在大有来头，不会是傻子吧？”
“绿珠！”
金舒礼瞪了她一眼，尽管自己也忍俊不禁，但还是低声呵斥：“注意礼貌，不许嘲笑他人。”
划桨的船夫脸上也带着古怪的笑容，但没说什么。
晚风轻拂，顺风而行，尽管船夫划桨速度不快，船只在水面却疾速前行。
不久，船只靠岸。
苏墨饮尽杯中最后一滴灵液，起身道：“就此别过，希望日后有机会，我们能成为冥界同僚。”
“承先生吉言！”
青鲤连忙起身，双手合十，腰部微弯。
直到苏墨上岸，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才直起腰，仰望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大机缘啊！”
这样一来，生死之事无需忧虑，只需安心在这青城河中逍遥，待死后前往灵魂渡航殿任职即可。
“噗嗤——”
见苏墨终于离开，绿珠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泪花。“哎呀，不行了，太好笑了。刚才那位小哥相貌出众，可惜这脑子……”
“绿珠！”
金舒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虽觉得好笑，还是斥责：“背后议论他人，不是好习惯。”
就连船夫也笑了起来，看向青鲤，“我说老鲁，年轻人爱幻想，向往鬼神之事，很正常，你怎么一大把年纪了，也跟着瞎闹？”
“你们不信鬼神之事？”青鲤并未动怒，淡淡地说。
“信，当然信。”老船夫指着河面，“当初青城河的河神来时，我亲眼见过，我家每年都来祭拜的。”
青鲤初来时，显现的是本体——一条巨大的青色鲤鱼。
说完，他看着鲁君语重心长地说：“我说老哥，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是青城河啊。你在这上面拿鬼神之事开玩笑，就不怕河神大人动怒？”
“放心吧，河神不会动怒的。”青鲤轻笑道。
“呃？”
丫鬟绿珠撇撇嘴，“我听说那些神仙喜怒无常，凡人要是冒犯了都会受罚，你怎么敢确定河神大人不会动怒？”青鲤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因为我就是这条清水河的河神。”
“什么？”三人同时瞪大眼睛。
青鲤立于船头，纵身一跃。
月光下，这位青袍老人瞬间化为数十米长的青色大鲤鱼，落入河中。
晚风轻轻吹过，船上的三人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