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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佑叹了口气,小小的肩膀耷拉着,“很早的时候了,我在舅舅家玩儿,遇见靖王,靖王要指点我功夫,看我有天赋,便收我为徒。”

“后来,借着舅舅的掩护,我得空就去王府上跟靖王学功夫。”

“靖王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叫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去靖王府找他帮忙。”

“他还给了我这个!”

景佑摸出他贴身带着的玉佩。

宋明礼从未见过这个玉佩,但一看其冰种的玉质,以及上面精湛的雕工,便知不是凡品。

“靖王说,见佩如见人,拿这个玉佩,可以直接进入靖王府,甚至可以调动王府家丁护卫。”

景佑眼睛亮亮地看着宋明礼,他双手握着玉佩,十分珍视。

宋明礼抬手摸了摸景佑的脑袋,“你喜欢靖王?”

“他待我很好,既是师父,也更像……父亲。”景佑微微垂下头,声音也突然变小。

宋明礼心头一紧。

原来儿子……他渴望有个父亲啊?

前头六七年,他没有父亲,不也长得很好吗?

宋明礼轻轻将景佑揽入怀中,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他待你好,是情分。待你不好,是本分。”

“人,不能太依赖旁人。也不能太轻信旁人。”

景佑看着宋明礼,认真地点了点头,“儿晓得了,娘亲。”

宋明礼见儿子听话乖巧,不由心软,“好了,洗手用饭吧,吃完饭再练字。”

“不,娘亲饿了就先吃吧,儿要写完这张字。”景佑一丝不苟道。

唉,这劲头儿,到底随了谁?

儿子好学,宋明礼总不能拦着,她起身离开。

景佑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提笔写上,“师父亲启……”

“徒儿只能帮您到这儿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师父仍需上下而求索……师父,徒儿相信你一定行!”

景佑写完信,将信纸塞入信封,压在角门外的一块石头下面。

靖王说过,如果需要传信儿给他,只要把信放在这儿,会有人来取。

只是景佑没想到,他家师父这么沉不住气。

竟然没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就来找他了。

“景佑……徒儿,乖徒儿。”

景佑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唤他。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堂堂靖王殿下,蹲在他的床前,看着他。

“师父……”

“嘘——”楚宴辰低声道,“你那丫鬟太警觉,迷香不敢吹多,小声说话,别把她惊醒。”

景佑:“……”

不是,这大半夜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急事儿,非得偷偷摸摸,潜入别人家府邸呀?

竟然还吹迷香!您到底是官,还是贼?

“你信上说,你娘不敢轻信任何人,特别是男人……什么意思?”

楚宴辰蹲在床边,目光灼灼看着他的乖徒儿。

似乎只要破解了徒儿给他的信息,眼前的天才徒儿,就能变成他儿子。

“娘亲被顾青山伤得太深,以至于,她不敢依赖任何人,更不敢轻信任何人。”

景佑睡得迷迷糊糊,声音带着孩子气的娇憨,“顾青山可是她的丈夫,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也是这个人,算计她,伤她最深,所以,她更不敢相信男人。”

“我猜,她是为我才没有和离。毕竟,如果和离,她没办法带走我。”

“如今,顾青山终于不能威胁到我们母子了,她又怎么可能甘愿躲在另一个男人的羽翼之下呢?”

楚宴辰眨了眨眼睛……这就是,无解了呗?

“除非……”景佑歪了歪脑袋。

“除非什么?”楚宴辰连忙问道。

“除非,师父您能让娘亲相信,这世上,并不所有的男人,都像顾青山那种人一样!至少,您不是那种人。”景佑认真说道。

楚宴辰简直气笑,“本王当然不是那种人!”

景佑点点头,“我相信师父呀。”

可是宋明礼不相信。

或者说,她不敢相信。

楚宴辰试着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思考这件事……

在三从四德的压力之下,与其嫁给一个处处可以管束、压制她的男人。

的确是眼下的局面,对她来说,更轻松自在。

楚宴辰倒吸了一口气,那可不行!

若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流落在外?冠以别人的姓!

“我知道了,你安心睡觉,你娘那儿,我会让她信服的!”楚宴辰怜爱的摸了摸景佑的脑袋,悄无声息的离开。

楚宴辰离开前,深深看了眼宋明礼的卧房。

房间已经熄灯,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次日,栖迟院风平浪静,除了景佑,没人知道,夜里曾有人造访过。

甚至景佑,都迷糊,他到底是做了个梦?还是师父真的来过?

宋明礼刚在花厅里,见了各处庄子上的管事。

苏怡却红着眼睛来了。

宋明礼正欲叫人把她赶走,苏怡却噗通跪下。

“太夫人,婢妾错了!婢妾以前痴心妄想,婢妾知错了!”

苏怡一边哭,一边磕头。

宋明礼诧异地看着她,活了两辈子,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苏怡这么卑微地认错。

而且,她还自称婢妾,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苏姨娘这是做什么?”

“千错万错,都是婢妾的错,求太夫人派人找找顾郎吧!求您了!”

苏怡邦邦地磕头,额上立时红了一片。

宋明礼挑了挑眉,她正欲开口,却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

宋明礼仔细回忆,脑仁深处,却猛地一阵刺痛。

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尖叫着翻涌上来。

宋明礼看着苏怡的目光,冷然中带着轻嘲。

她就说嘛,苏怡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呢?看来是她高估苏怡了。

前世今生,她的狠毒,从来都没变过。

没变好啊,若是苏怡变了,报复起来就没有那么痛快了呢。

“我已经求了大哥设法找人,”宋明礼道,“而且,大哥已经叫人送信过来了,说有了线索。”

“真的?”苏怡猛地抬起头,惊讶看着宋明礼。

宋明礼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谢太夫人!谢谢太夫人!”苏怡叩首,她抹了把眼泪,激动道,“以前婢妾不懂事,多有得罪太夫人之处。”

“谢太夫人不跟婢妾一般见识,婢妾进门至今,还未给太夫人敬过茶。”

“求太夫人恩典,叫婢妾给您敬茶吧!”

苏怡说话间,老夫人院里的香葵,已经端着茶立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