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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羽希恩:??重点是黑色鸢尾花吗?

“你不生气?”

沈沉浮语气淡淡,“有期待才会生气。”

“而且……”沈沉浮目光落在希恩脸上,“我以前吃过一个奇怪的东西,所以不会中毒,你的东西对我不管用。”

“所以,以后你或许要用别的办法,但其实也没有必要,等我联赛完,再解决好一些事,就会离开。”

希恩开口,“不会了,以后都不会。”

沈沉浮皱眉,“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是想把花要回去吗?”

希羽:……

“不用了,你就自己留着。”

“嗯。”

说完沈沉浮就走了。

希恩在地上讽刺一笑,“你就多余跟她说这话,人家也根本不在意。”

“那你还不是要跟她打一架才死心。”

“得,我们两个都是废物,活该不被那老头子喜欢。”

两人看着对方笑出了声,越笑越大,笑着笑着忽然眼泪流了下来。

希羽把希恩拉起来,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

“行了,你的狂拽样子都去哪里了?有什么好哭的。”

“你不是也在哭吗?为什么要说我。”

“我可不像你,都成了猪头了,走吧,去治疗一下。”

希羽搀着希恩往治疗室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回了往常的状态。

“诶,你说到时候希尔真离开,那老头子是不是会难过死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行了,你牙都快掉了你就别说话了。”

话虽这么说,但希羽的思绪还是回到了几个月前。

沈沉浮回家当日。

第一场家庭晚餐后。

希恩和希羽还是有些好奇,硬着头皮想要去找父亲问一下关于她的事。

可是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从有记忆的四五岁开始。

父亲一直都是严厉非常,不苟言笑的一个人。

从小他们就要学习各种知识,稍不努力就会被体罚,摆烂?想都别想。

他总是耳提面命,要做有用的人,要做厉害的人。

不可以有一丝松懈。

五大家里他就没见过比他们家还努力的小孩,别提后来还有个玩命的茉莉,简直要卷死他们。

别人去游乐园,他们在学习知识,别人去星际旅行,他们在练习打斗,别人玩游戏,他们写试卷。

就连农场拉磨的驴都有两天休息吧,他们没有。

长大一点,他们就算出去玩,也是去他星挖异植,或者去打异兽,要不希恩就离开家找训练场跟别人对打,虽说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但也是可以提高自身实力的。

其他事,都不允许。

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是要压着他们得第一,但父亲好像又不是那么在意第一,他更在意他们有没有努力,有没有竭尽全力。

人生唯一一次逃课出去,被汇报到父亲耳中,当天他们就被抓回来,每人四十鞭子,打得皮开肉绽。

父亲表情冰冷,“再有下次就滚出兰格家,我不需要你们这样没用的儿子。”

但是他们从没有因为没得第一被打过。

母亲艾琳也奇怪,以前她还会笑着抱抱他们,但是渐渐的,只会用哀伤的眼神看着他们,思想也变得和父亲一样。

要他们更加努力,不能停歇,说:不要让父亲失望。

那时候他们就想,难道他们就是个工具吗?

就算是工具,也要有目标吧。

都这么家大业大了,到底为什么?

他们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够?

父母真的爱他们吗?爱的话为什么要有条件。

没有答案。

家中也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所有人都是一副死人脸,还有茉莉一张假笑脸。

好孤独啊。

就算来来去去那么多的人,也好孤独。

只有哥哥陪着弟弟,弟弟陪着哥哥。

幸好他们是双生子,还有另一个自己,不然会孤独至死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人性格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一个很能忍,一个很不能忍。

父亲母亲一如既往的严格,以前他们还讨论过,父亲是不是根本不会笑。

但并不是,也可惜不是。

他只在他们觉醒异能时对他们笑过一次。

他们始终记得那个场面。

晚上醒来,明亮的月光照进治疗室。

房间灯虽没有开,可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父亲目光静静地落在他们脸上,嘴角笑意蔓延,声音也难得的温和得让人想流泪。

他说:“你们做得很好,都是很不错的技能,以后会有用的。”

然后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离开了。

这就是唯一一次。

从那以后他们更拼命,想让他满意。

但是希尔回来的第一天,他们就发现了不同。

因为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父亲完全变得不像他自己。

那天他们去找父亲时,他竟然——

在哭。

他几乎崩溃到无法站立,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压抑着哭泣,那呜咽声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谁听了都会心中发闷。

这场面从未见过。

回去的路上他们久久没有说话。

难过,嫉妒,讨厌,害怕,不甘心,不服,什么情绪都有。

但是她等级那么低,看起来风吹就倒,又不能把她打一顿。

所以两人同时开口:“我们把她赶走吧。”

还不如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反正她也等级很低,反正她没什么用。

就按父亲对待他们的方式来对她,这样才公平。

没有用,就滚出去。

好像这样才能证实一直以来,他们不是不被爱的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待遇。

于是希羽用了他们费大功夫挖出来的黑色鸢尾花。

想要她神志错乱,看到最害怕的东西,自己发疯离开,其实这个毒只要后续不再接触,一两个月时间就会恢复。

他们只是想赶走她,并不想她死。

离开,家里恢复平静,他们的心也恢复平静。

可是现在他们情绪逐渐变化,甚至有些怀疑自我。

她一个在外流浪的女生竟然能成长到这个地步,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真是有些可笑啊。

难怪在父亲心里,她的份量最重。

她自己或许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看得出来,每一次见面父亲都反常。

他的手都在抖。

可她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不在乎这个家里的一切,如此他们的反应显得更可笑。

昏了头去针对一个无辜的在外面吃尽了苦头的人,就因为他们嫉妒。

时间越久,想得越清楚。

简直错得离谱……

沈沉浮回去后洗了个澡,重新换了衣服。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有一丝凝重。

叹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笑了。

即便她嘴硬不承认,她也知道,对于希羽和希恩,她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所以她也有一点点生气。

忽然裤脚被什么扒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小煤球打了个滚。

沈沉浮被它逗笑,抱起小煤球窝在床上。

正好错过那个从不远处飞过的银白色白星花图案的飞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