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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

写着坦白从宽四个大字。

被打成猪头的许以安,带着伤来到了派出所,不是自首,他是来报案,说陆霄骁拐走他的乡下媳妇。

是的。

谁和他抢人。

他就弄死谁。

这不是说说而已,他曾经举报过陆霄骁耍流氓和投机倒把,没死成没有关系,他可以再让他死一次。

他不会愚蠢到犯法。

他会利用法律维护自己权益。

许以安向公安说,南初是她在乡下娶的媳妇,有结婚证作证,可是她后来跟着野男人跑了。

媳妇跑了,他一个人大男人总不可能为她守一辈子活寡,这才和城里妻子结了婚,有了孩子。

有大队打的证明。

而就在前段时间,他在京都,遇到了自己跑掉的乡下媳妇,发现她和村里混混搞在了一起。

这混混叫陆霄骁。

爷爷是老地主,母亲是资本家的女儿,成分不好,他有前科,曾被举报耍流氓和投机倒把。

理应枪毙,不知为何跑出来,很可能还是一个逃犯,他们最好赶快把他抓起来调查审问。

南初还躺在医院,没有醒来。

陆霄骁就被请进派出所接受调查,走之前,他给她盖好被子,安排人守着她,告诉她,他不会有事,一定要相信他。

他一天一夜未睡,眼眸深沉,下巴冒出青色胡茬,密密麻麻,不颓废,浑身还带着煞气。

为了自证,他亮出了自己的军官证,和当年举报不实的相关证明文件,以及和南初结婚证。

根据调查发现。

两份结婚证都是真的。

许以安时间在七六年,而陆霄骁这份却是今年,从这点可以得出,许以安所言更真。

南初户口在京都,领取结婚证应该在京都才对,许以安的结婚证就不符合规定,陆霄骁的更真。

但这不得不提及南初被拐卖后,被重新办户口的事情,这涉及到相关的部门管理不当,时间久远,跨城,小地方,或许档案都已经找不到了。

要是这个问题真的追究起来,那就是南初犯流氓罪、南初和陆霄骁乱搞男女关系。

不管怎么算。

许以安都是无辜。

甚至还成为了受害者,他还要南向初讨个说法,说他们家里养了六年,她就这样跑了。

他还说,他还要继续举报陆霄骁拐走别人媳妇,派出所管不了,他就向相关部门继续举报。

至于刘金花,是被家人带走逼着嫁人,不属于拐骗,不构成犯罪,最多算家庭纠纷,也不了了之。

此次事件,谁也没得好处,陆霄骁还被许以安给盯上,他就像疯狗咬着他不放。

虽然没有证据,但举报信的事还是影响了陆霄骁,影响不好,他被停职调查,期间哪都不能去。

南初醒来,得知此事。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这就是为什么出事后,她不愿意陆霄骁牵扯进来,就怕出现这样的局面。

许以安背后是姜家,姜家上面有人护着,能在京都立足之人,背后关系错综复杂。

陆家不怕,只是麻烦。

这日,许以安找到了医院。

他脸上还有伤,没有好,被陆霄骁的人暗中套麻袋打的,但那掩盖不住那得意的神色。

他穿的人模狗样,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后这才抬眼。

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好似,她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他说,“南初,你看到了吧,你就是一个灾星,不管谁和你在一起,都会出事。”

“也就只有我,自小就命硬,不怕被你克,怎样?跟我走吗?只有我能护着你,让你不被欺负。”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两人每次见面,他都在用语言贬低她、羞辱她、看不起她。

见她不说话,他继续说着。

“陆霄骁就算军官又怎样,只要我愿意,我想弄死他,如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而他,除了找人打我一顿,又能拿我怎么办?我没干过违法的事,谁都别想抓住我小辫子。”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会再举报陆霄骁和你私奔的事情,我也原谅你们背着我睡在一起。”

“否则。”

“你就等着陆霄骁耍流氓,被判死刑,要是陆家人想要捞他,我可以继续往上举报。”

他。

就是一个疯子。

南初坐在病床上,原本惨白的脸没有了血色,她看着他说道,“许以安,我不是灾星!”

这几个字,她加重语调。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似想到什么笑了,眼神温柔,陆霄骁说过她不是灾星。

说是这些人看她无依无靠、太善良好欺负的样子,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她辱她。

她说,“我不会跟你走。”

“要是陆霄骁真的被判流氓罪,被判死刑,没关系,我就陪他死,那样我可以和他一起投胎。”

“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再做夫妻,就算不做夫妻也却没有关系,只要他好好活着,我便满足。”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光,那是曾经属于许以安的光,可此刻她口中说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心里。

不是滋味。

带着不甘心。

其实到最后许以安也分不清楚到底是爱,还是执着,让他就此放弃,他不会甘心。

他为了她。

可以不择手段。

南初真的累了,现在只想休息。

她说,“许以安,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他一次又一次靠近,她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开,亦如曾经的他们,只是爱与不爱的身份调换了。

烟雾缭绕,迷了眼睛。

他在这一刻安静下来,用着平和的语气问道,“南初,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回到你我的身边?”

时光荏苒,他们已经不再年少,南初也不想和他吵了,“在你娶妻生子那一刻,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会为你离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许以安见多说无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独,跟随的影子好似铁链,锁在他的双腿上,越走越沉,沉的如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