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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对这些人的表态十分满意,又向他们行了一礼后,放下食盒,大摇大摆地走了。

但在离开时,吕氏看了朱政一眼,就这一眼,让朱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那是怎样的一道目光?

他曾经见识过一次,永生难忘。

那是在他刚到这个世界,和王二愣上山砍柴时,忽然跳出一头野狼,那野狼当时就是用这样的目光望着他。

那是野兽看待猎物的眼神,带着轻蔑、警惕,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凶狠。

朱政被吕氏如此注视,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和这位太子妃也没多大过节,顶多是自己手欠拦着她教训儿子。

可就因为这点事,不至于用这种眼神看他吧。

朱政一时有些后悔。

早知道阻拦吕氏会招来她的这般怨恨,他还不如躲在一旁看热闹,哪会出这个风头!

太子妃来去匆匆。

虽然吕氏停留时间不长,但她凭着高超的演技,成功给大家留下了贤惠温婉的印象。

还借亡夫之情,在这群人前刷了一波好感度。

学士们想起太子的恩情,心中五味杂陈。

皇子皇女们也忆起大哥对他们的照顾,纷纷落泪。

正如蓝玉所言,朱标是老朱家唯一的好人,却英年早逝。

所以,朱标的去世,不仅是朱元璋的损失,更是整个国家的损失。

朱政也察觉到了这不寻常的气氛,感到有些不适。

于是,他拿起一个苹果,跑到院子里随意找了处坐下便吃起来。

好在这种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没有沉溺太久。

况且,正值饭点,再不去吃饭怕是要错过饭点了。

于是,他们迅速调整情绪,收拾好书桌,离开了。

见到朱政时,大家都停下脚步,向他行了一礼。

但毕竟是平辈,不好意思行弟子之礼。

齐泰经过时,也拱手行礼,神情略显尴尬。

他并没有按约定行弟子礼。

朱政对此事也没有多加计较。

他的本意并非要击败齐泰,只要齐泰不来找茬,他自然能和齐泰和睦相处。

“小友刚才那一课,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看小友讲授时有理论依据,应该有相关的着作吧?”

“能否告知书名,或是借我一阅?”

齐泰这样说,首先是认可了朱政的学识渊博。

尽管朱政的理论他初次听说,甚至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但朱政所言,皆有现象佐证。

不由他不信。

更难得的是,朱政的讲解通俗易懂,没有故作高深,逻辑清晰。

即便是初学者,也能迅速理解。

因此,齐泰并不觉得朱政恃才傲物,反倒是觉得他有种超脱世俗的洒脱。

“齐先生若是有兴趣,我明日就给您带来几本相关书籍。”

齐泰听朱政称呼他先生,连忙摆手:“不敢当!”

“我未能履行弟子礼,已属违约。”

“怎能再让您叫我先生,实在愧不敢当。”

面对齐泰如此认真地推辞,朱政微微一笑:

“齐先生随性就好。”

“其实今日赌约,本意并非与您一决高下,只是不愿受束缚,才出此下策。”

“多有冒犯,还望齐先生见谅。”

齐泰跟着谦逊地说:“小友,我确实当不起你的一声先生,承蒙看得起,叫我齐修撰即可。”

朱政听后不再推辞,唤了声齐修撰。

当初刚认识齐泰时他也这样叫过几次,此时再叫,毫无压力。

“往后还请齐修撰多多关照了。”

“朱小友过谦了。”

“虽说我初涉科学,还有些不明了的地方。”

“但我有种预感,科学的影响必定不亚于儒家学派。”

“甚至,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将科学发扬光大,让它得到更广泛的运用。”

“至于伴读之事,你不必过于忧虑。”

“我了解你是武将,对文绉绉的东西可能兴趣不大。”

“今后上我的课,只要不妨碍他人学习,你可以自行安排。”

朱政今天种种努力,不就是为了齐泰的这句话嘛!

见齐泰松口说出这番话,他脸上笑开了花,随即向齐泰深深一鞠躬。

“多谢体谅,这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两人相视一笑,心意无需多言。

此事一了,齐泰也算解开了心结,洒脱离去。

二人原本就没有深仇大恨,之前的争执不过是立场不同。

在朱政展现出惊人见识后,二人自然和解,成为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搞成这样,朱政和齐泰挺乐呵的,那些皇子皇孙们也挺高兴。

可能就朱元璋一个人心里不痛快吧。

这结果其实也不错,只是跟自己原本想的不太一样罢了。

这时,朱元璋对着满满一桌菜坐着,可是一点夹菜的意思都没有。

“你说啥?”

“文华殿那帮学士对我那宝贝孙子行学生礼?”

“向来鼻孔朝天的齐泰跟我孙子成了铁哥们儿,私下还有小约定?”

“哎哟喂……”

“吃不下了,把这些菜都撤走吧!”

知道了文华殿今天的状况后,朱元璋浑身不自在。

他现在感觉好像自己快要被气饱了似的。

为啥气饱?

气的呗!

他把朱政送去文华殿,本来是想让齐泰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没想到这小子不光把文华殿闹了个底朝天,还把里面的大伙儿全给征服了。

不过细想,这些人立场动摇也不奇怪。

他虽贵为皇帝,见多识广,一生都是传奇。

可就算他,碰到朱政这小子,不也是一下子就没辙。

军户制度的种种问题,让朱政指了出来。

他费尽心思都想不出解决办法,朱政却三言两语就找到了关键。

更别说大明的藩王制度,被这小子批得一无是处。

但一想到将来大明会有几十万的奉国中尉,只因投了个好胎就能每年拿和县令一样的俸禄,老朱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他年岁已高,没时间也没力气去做改变了。

再者说,真要改变,那也是子孙后代的事,到时候他早化作尘土了。

所以那些事,还真轮不到他操心。

他唯一该操心的是,这太子之位到底该传给谁?

眼下看,朱政哪都好,就是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