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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拂了拂衣袖,神色不悦:“不抬就不抬,哭丧什么!”

辛桑这时面上突然露出笑意,不紧不慢道:“我手下有名巫医,对治疗眼疾倒是颇有心得,小姑娘要是不嫌弃,可带着你弟弟来我们图灵关一趟,我引荐你们认识这位老巫医。”

他笑比不笑时还令人发寒。

宋回泠手指微微紧了紧,但面上却端得镇定:“劳土司大人费心了,我弟弟已觅得一良医,正依大夫之法治疗中,想必不久便可痊愈。”

她心中忐忑,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只听辛桑沉了声道:“姑娘莫不是瞧不起我苗族巫医?”

宋回泠眸色渐深,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身旁,阿默忽然绷紧背脊,有种要起身的架势。

宋回泠眼皮一跳,连忙扣住他的脑袋,往地上一磕,开口道:“土司大人一番苦心,我和弟弟感激不尽!

只是我弟弟的眼疾瞧着好转不少,此番再去叨扰巫医老先生,未免会占用他人看诊时间,待这个疗程结束,若是我弟弟眼疾还未痊愈,我们再登门求助土司大人。”

这时,沈正忽然抬起手背在辛桑胸前拍了拍:“既如此,土司大人便不必挂心,今日要事还是观擂,请移步上台吧。”

辛桑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侧身,对沈正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千户大人先行。”

沈正走在前头登上擂台。

辛桑紧随其后,在脚步抬上楼梯那刻,又回头朝人群深深望了一眼。

宋回泠察觉到那道目光的凝视,脑袋往下垂了几分。

待余光瞥见辛桑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后,这才拉着阿默一起缓缓站起身来。

观擂台在穿过擂台后的另一块空地上,与擂台同高,同样也是用厚木搭建而成。

等到沈正和辛桑落座后,从宋回泠和阿默的视角望去,便看不见辛桑的身影。

宋回泠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些,但未完全放下。

她拽了拽阿默的衣袖,神色凝重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刚才已经和辛桑打了个照面,人群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辛桑的眼线,继续留下来风险太大。

这回,也不管阿默肯不肯,拉起他就走。

混在人流中走了没几步,又听掺杂着锣鼓声的吆喝再次响起:“擂手来了,请各位再让一让。”

宋回泠眼眸微动,拉着阿默匆忙闪往一旁,混进了人群中。

此刻,她顺着人群缝隙抬眼一看,两队着装各异的人马隔着几十步距离,正迎面阔步而来。

每队三人,皆竖排成形,其中一队身着屯军戎服。

另一队身着四巫八角星纹蜡染交襟坎肩,打着赤膊,两条健壮的手臂隆起结实的腱子肉,其面上皆是气势汹汹,横眉竖目之态。

每一个苗夷擂手都长得无比熊壮,一个仿佛有两人宽,与屯军并成一排站着,竟显得旁边的屯军有些娇弱。

而宋回泠觉得娇弱的其中一员就有贺斩。

贺斩的肌肉刚好适中,是宋回泠喜欢的样子,太薄就显得柴,太厚就显得熊。

他身量高,配这么一身紧实的肌肉,整个人看起来也很强壮。

只不过和旁边那几个熊壮如牛的擂手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她本来还觉得贺斩连续三年都能夺魁,想来今年问题也不大。

可眼下,她竟隐隐担忧起来,万一他被揍成个猪头该如何是好?

宋回泠忧心忡忡,忽然又不想走了,想留下来看看赛况如何。

阿默察觉到宋回泠有留下之意,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神不时往擂台上瞟,在示意些什么。

宋回泠眼珠子滴溜滴溜转了一圈,柳眉轻挑,问道:“阿默也想留下来替你大外甥助威是吧?”

阿默点头,同时解开后脑勺处的头巾结,将一左一右散下来的头巾布往前一拉,蒙住下半张脸后系了个结。

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头巾颜色与阿默肤色竟有种浑然一体的感觉,虽怪异但却不违和。

加上四周缠头巾的百姓也不少,倒是没人会特意来关注他。

宋回泠带着阿默一起往人群中又挤了挤,彻底让两人身形淹没于人海中。

待到六名擂手从正中通道走来时,宋回泠都不敢踮脚去看贺斩,还让阿默也跟着将脑袋一道埋低。

等到擂手上台,分散到两旁的人群渐渐聚拢时,宋回泠这才敢借着人群掩护朝台上望去,她不想让贺斩知道他来了。

擂手一登台,对面阁楼立刻爆发年轻女子们的欢呼声:“贺总旗必胜!贺总旗必胜!”

一声接一声,清脆悠扬,宛若黄鹂在清晨的枝头轻轻吟唱。

宋回泠听着都觉着走不动路,也不知道血气方刚的贺斩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紧盯着台上之人,只见贺斩面色依旧平静,神情并未有太大波动,甚至还和身旁的蒋怀忠说了些什么。

宋回泠眯了眯双眸,唇线抿直,直咬紧下唇内侧嫩肉。

瞧瞧,给他爽的,还和人交头接耳起来了。

台上,贺斩眼底神色沉到了底,侧头问蒋怀忠:“这是谁干的?”

“老大,我也不知道啊。”蒋怀忠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压根就没听说今日会有这么一出啊!”

贺斩盯着对面阁楼垂下来的帘帷,只觉碍眼,面部肌肉紧绷道:“一会儿叫人将那帘帷扯下来烧了,顺便将那两层楼的人都撵下来,简直碍眼!”

蒋怀忠很是为难道:“老大,今日情况特殊,这么撵人怕是不好,也会叫图灵关这群苗夷看了笑话。”

贺斩回眸,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如此这般不成体统,才是叫人看了笑话。”

贺斩和蒋怀忠这番眉眼官司,看得宋回泠叫一个牙痒痒。

男人果然口是心非,面对这么群小迷妹,就算是贺斩也毫不例外被弄迷糊了。

这时,台上不约而同响起几道大笑的声音。

贺斩身旁站着的苗夷擂手,冲着贺斩轻蔑的挑起下巴,鄙夷道:“今日对擂倒真是让我开了眼,这究竟是贺总旗在打擂,还是对面那群小娘子在打擂?贺总旗莫不是把我们当成那群小娘子,以为靠脸便可以打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