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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行舟想在甲板上吹吹夜风,云秉生便命人搬来了桌椅,自个儿带着人上了匪船收拾余下的水匪。

商船这边,有君行舟坐镇,是没人能闹起来的。

君行舟说吹吹风,就真是吹吹风,还带着如昨一起。

于是,甲板上出现了奇异一幕,其他人在匆匆捆了水匪关进船舱里,君行舟和如昨二人在观景望月。

看似格格不入,偏又分外和谐。

小土狗甩着尾巴,追在商船护卫队后面,一道押送水匪似的,雄赳赳,气昂昂。

可它实在太小了,这跑来跑去,跟撒欢似的。

夜色之下,云秉生带着人架了梯子,来往匆匆。

他们这一趟,不仅抓了水匪,还救了不少被水匪抓住,没来得及送回老巢的人质。

待到忙完,已是后半夜。

甲板上君行舟早不见了踪影,只剩桌椅空空。

云秉生忙完,才来得及安置几个刚被他解救下来的人质们,问过几人来历名姓,又安排了舱房,他才能歇下喘口气。

次日,云秉生又与几人通了气,待到下一个口岸,他便将他们放下船去,各回各家。

多数人对此感激涕零,有一人却不同,只问云秉生道:“不知庄家商船要往何处去?”

云秉生见他气宇轩昂,又生得仪表堂堂,想来身份不凡,索性应道:“金陵。”

那公子闻言,惊喜笑道:“赶巧,在下也是要回金陵去,东家可否行个方便,等到了金陵,在下必携厚礼相报。”

见云秉生迟迟不语,他忙拱手道:“在下贺兰谨,乃是金陵人士,此番遇水匪劫道,身上银钱都被洗劫干净,护卫也为护我而亡,如今已有几日未曾寄家书回金陵。”

说着,贺兰谨声调渐低,道:“在下只怕,回去得再晚些,惹家中人记挂,这才……将这不情之请宣之于口,还望东家,允在下一道去金陵。”

“那便一道去吧。”云秉生开口应下。

此事于他而言并非难事,不过是顺带捎贺兰谨一程,说不准还能结个善缘。

贺兰谨闻言一喜,忙道:“多谢东家宽仁,那在下便叨扰了。”

“不妨事。”云秉生摆了摆手。

待到下一个渡口,他将船停在岸边,联络了府衙,将水匪交由官府发落。

这声势浩浩荡荡,不少百姓都围在渡口看热闹,水匪更是押送了大半日,才送走了个干净。

如此大的声势,湖州百姓又深受水匪所扰,想来湖州府衙会给百姓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此事一过,庄家商行,怕是又要在大梁名声大噪一番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云秉生所率领的商船还在走水路,他的义举,却已经传到京城去了。

一是湖州知府为自己办了个大案子邀功,二是这般宣扬,他也算卖了庄家一个人情。

两赢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彼时 金陵

庄府之内,庄家现任家主展开书信,笑颜逐开道:“我这孙儿,果真不凡,不止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家,还给我庄家长脸了。”

云秉生的母亲,本就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小女儿逝去,他自然而然爱屋及乌到了云秉生头上。

并且,云秉生在南梁境内的商铺田产,一直是他在吩咐照看的。

作为云秉生的亲祖父,他是知晓云秉生到上界去求道之事的,如今云秉生归来,竟还惦念着外祖家,他自然是高兴的。

他的外孙,不止争气,还抓了一伙水匪,助他们庄家商行扬名了一把,如何叫他不欢喜。

庄老族长收好书信,又去看了一遍为云秉生准备好的院子。

听他乖孙说,这次来,他还带了朋友,因而,庄老族长命人收拾了三个大院子出来。

只是,他大抵没想到,云秉生带给他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庄家商船之上,贺兰谨与云秉生相谈甚欢,初见时他们倒也未曾想过,二人如此投缘。

从国事谈到行商,彼此间的见解,竟是大差不差。

“世人常言祸福相依,如今得见庄兄,我方知,此番乃是因祸得福,得遇一知己。”贺兰谨笑道。

云秉生亦颔首,道:“识得贺兰兄,亦是我之幸事。”

从某些方面来说,云秉生着实有些孤单,他生于凡界,长于凡界,骨子里根植的本就是凡界理论。

如今虽说已入魔道一途,可能与他闲谈一二的人,本就没有。

上界之人高高在上,不屑与他这般杂灵根为伍,他从未交获过好友。

凡界之人亦是,那时他是启国二皇子,阿谀奉承之辈常有,却从未有能与他交心者。

如今仙凡有别,他的看法也产生了松动,能相谈甚欢之人,更是难寻。

得见贺兰谨,也算如获一友。

不过,言谈间,贺兰谨骤然被头顶传来的声响吸引,他抬眸去看时,正撞入君行舟眼中。

这……这……

贺兰谨怔神一瞬,又颇为不可置信地看了几遍君行舟。

这世间,怎会有,似这般谪仙人……

他,他想起来了……他们并非头一遭见的。

那一夜,水匪劫庄家商船,他就被绑在甲板上看着,本以为又是一番血流成河,押运之人枉死的事故。

可没想到,那嚣张至极的水匪头子被人一剑毙命,原本坚固的水匪联盟霎时瓦解。

那时天色太暗,贺兰谨没能看清楚,出手之人的样貌。

今日一见,方知何为,一眼惊鸿。

“这,这位是……?”贺兰谨莫名有些结巴。

君行舟倒是一点不怵他,望了他一眼,便继续远观山景。

云秉生倒也没想到君行舟会突然开窗,只得开口解释道:“这是我一位友人。”

“这位,这位可就是,当夜将匪徒一击毙命之人?”贺兰谨眨了眨眼,颇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恩人竟生得这般,惊世绝伦。

“正是。”云秉生觉着,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上头的君行舟却是,忽然又把窗关了。

贺兰谨不明所以,忙问道:“可是我唐突了恩人?”

“不是。”云秉生唇瓣微抿。

以他对君行舟的了解来说,君行舟这般行为,大抵是嫌他们吵。

这跟他们是谁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