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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仙师一起返回客栈,镇上依旧人烟稀少,不知是掌柜的还未来得及通知大伙,还是通知后人们只是半信半疑。

这些不重要,毒瘤已经铲除,事实早晚会被发现,两人刚到客栈门口,肉香已经飘进鼻腔。

“真香!”苏星河猛吸一口气,陶醉道。

掌柜的早就在柜台前翘首以盼,听闻苏星河的声音,小跑着出来,主动给两位仙师开门。

“两位仙师总算来了,再晚点,红烧肉都炖老了!”掌柜的处逢喜事,喜笑颜开,原本深陷的川字纹都有了舒展迹象,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

“见过老仙师、苏公子!”听到门口传来声响,换了一身精致妆容的小荷,莲步款款,,与两位仙师问安,目光却始终停在苏星河脸上,即使四目相对,她也只是眉眼略弯,报以笑意,却不躲闪,比起稍小两岁的妹妹小翠,要更大方得体。

“小荷姑娘客气了!”

老仙师只是点头致意,苏星河却是一贯的率性不羁,给人感觉有些痞气,但目光清澈,非但不惹人厌烦,反而配上他出尘的气质,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落座时,也不分长幼尊卑,随意坐下,掌柜的略有谦让,老仙师示意下,一并坐下,少顷,小翠端上了热气腾腾,十里飘香的红绕肉。

“小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小翠脸皮薄,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先前苏星河给她造成的惊吓,此时虽然感激,却还是涨红着脸,低头不敢言语。

“公子,这是姐姐和......亲自为你烹饪的五花肉,请慢用!”

她本想把自己也加上,只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但苏星河怎么听不懂她的意思,笑着补充:

“两位姐姐真是心灵手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就如这道菜一般,色香味俱全!”

小翠原本只是有些局促,脸颊微红,听到这一句,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一张脸仿佛火烧。

看着她羞涩娇憨的模样,老仙师只是笑着摇摇头,掌柜的也陪笑着,丝毫不在意苏星河的对女儿的言语轻薄,因为眼前这个少年什么品性,已经用事实证明过了。

苏星河很喜欢她这份娇憨,或许是少年人懵懂情怀作祟,总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碍于两个老家伙在一旁看着,为了保持自己少年俊彦的光辉形象,只得收敛一些。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妹妹!你脸怎么红了?”身着金银彩秀,束腰连衣裙,将腰肢线条凸显的恰到好处的小荷,单手托着酒盘,走到桌前,亲自将斟满的酒杯,逐一递给众人。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的衣衫袖管只有一半,露出了半截白玉手臂,端酒杯时,手指也做兰花状,眉眼带笑,目光看似不经意的瞥过苏星河。

而本就局促的小翠,听了姐姐的询问,不知如何开口回答,双手死死攥住略显朴素的衣襟下摆,转身跑开。

老仙师抚须大笑: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好诗!”掌柜的拍手称和,他虽然少读诗书,但账簿出纳少不了识文断字,粗略诗词文理还是能听懂的。

苏星河自小就被爷爷逼着读书,对这种最能牵动少年人心绪的诗词最上心,虽然看的不多,但诗词赞美少女美丽容颜和娇羞情态的意境还是很好理会的。

但不管是内向羞涩的小翠,还是精致打扮过的小荷,都只算是中等之资,与性格豪爽的吃货李彩薇和冷艳绝美的岳灵珊,根本没得比,调笑也不过是洒脱性子使然。

“好湿,老仙师淫的一手好湿!”

苏星河咬牙切齿的称赞,老仙师吟诵时,目光中隐含戏谑笑容,有意无意的看向他,明显是意有所指,苏星河也不客气,咬牙切齿的称赞,其中‘湿’和‘淫’两个字,吐字格外用力。

只是,无论老仙师还是掌柜的,似乎都没有听出苏星河的弦外之音,倒时小荷好像听懂了苏星河话语之中的戏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着有些不妥,连忙伸手遮住嘴。

“来,小荷姑娘,咱们走一个!”还得是年轻人懂年轻人,老家伙们思想腐朽,接受不了新鲜事物,老古董、老顽固。

掌柜的正想开口,替女儿挡下一杯,小荷却是迅速拿过桌上空杯,迅速给自己斟满一杯,举杯与苏星河碰了一下。

“小荷姑娘,意思一下......”苏星河话还未说完,就见小荷仰头一口干了,酒水划过白皙脖颈时的痕迹,清晰可见。

“好酒量!”本想抿一口的苏星河,此时也只得陪着一饮而尽,辛辣如火灼烧着喉咙,一直到肚子,让他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看的几人一阵窃笑。

老仙师的揶揄的笑。

小荷酒劲上来,脸颊微红,媚眼迷离的笑。

掌柜的也在笑,只是他的笑容里,却是带着些许复杂意味,很少打扮的女儿,罕见的花起了精致妆容,换上了新年才舍得拿出来的新衣,发髻上点缀了金步摇,是她娘亲临走前,留给她的嫁妆,希望将来她嫁人时,可以漂漂亮亮,可在这样一个日子里,她选择带上。甚至,从来不喝酒的她,也是一饮而尽,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

少年英姿勃发,意气飞扬,行侠仗义,古道热肠,可是,他注定只是个过客,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师,是天上的仙人,他永远不会属于这个偏僻的小镇。

想到此处,掌柜的无声叹息,看向闺女的目光中,只剩怜惜。

“小荷,你去准备些吃食!”随便找了个借口,掌柜的将小荷支开,她不想看着闺女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小荷应声离开,转身时,眼中的不舍,全被掌柜的看在眼里。

苏星河再没有与她玩笑,先前豪爽的一杯酒,已经意识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两岁的姑娘,恐怕是芳心暗动了。

“该不会,真要以身相许吧!我可还是个孩子啊!”苏星河自斟自饮了一杯,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