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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我也不想被女人戏耍感情,勾一勾便叫我来了,放一放就让我走了。”

沈泽帆面不改色,他饶有趣味地看着何纯熙,想起刚才开车经过她的时候。她在街上疾走,风风火火,周围一切都成了背景板。

何纯熙无声冷笑,“巧了,我就喜欢那样真诚恳切的男人,所以咱俩不合适。”

银翠跟洪奶娘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位在唱哪出,为了给他们腾地方掰扯,推说再去烧壶茶水。

“我都听你妹妹说了,什么阿芷姐姐,你喜欢的人是她吧?怎么不跟你父亲说清楚?”

“没有这个人。”

原本兴致不错的沈泽帆脸阴了下来,低头发现自己的伤口还在往外沁血,只觉得自己强撑的精神刹那间垮了。

“你的包我给你送回来了,最近出门小心些。”

沈泽帆起身要走,何纯熙却不依不饶:“我拒绝了当你便宜老婆你就威胁我?”

“不是我,是我父亲,他定然会调查你的身份。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不识好歹呢?”

沈泽帆抬高了音量,或许因为失血过多,他只觉头重脚轻差点栽倒。

“你怎么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何纯熙虽说生气但还是及时扶住了沈泽帆,见他脸色灰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就知道他这是流了太多血所致。

“你伤口不是缝上了吗?”何纯熙顾不得多问,上手扒开沈泽帆的衣服,他的衬衫被血打湿了好大一片。

“这可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可以给你输血。”

“没那么娇贵,有纱布吗?我摁一会儿就止住了。”

“好,你等着。”何纯熙跑去了家中的医药柜找了些白药跟纱布,回来时银翠跟奶娘看见沈泽帆身上都是血以为是何纯熙伤了人就跑,留下沈泽帆一人等死,又是赔罪又是倒茶。

“奶娘,你别给他喂水!流血会加重的。”何纯熙上前制止了洪奶娘,帮沈泽帆褪去了一只袖子,准备替他上药。

“小熙,你跟银翠你们两个姑娘家回避一下,我来替沈少帅上药吧。”

“奶娘,还是我来吧,我上学的时候学过,你不会呀。”何纯熙并没有听懂洪奶娘的话外之意,先擦干净沈泽帆伤口周围的血,倒上白药包好。

“奶娘,你去看爸爸的衣柜里有没有干净的没穿过的衬衣,给沈少帅拿一件来。”

洪奶娘转念一想,要是何纯熙跟沈泽帆能走到一起,那自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过日子了。便对何纯熙替沈泽帆包扎伤口这件事没有什么说辞,只叫银翠去院子里待着。

沈泽帆昏昏沉沉险些睡过去,他强撑着眼,看何纯熙先认真细致地替他处理伤口。散落的一缕头发拂过他的胸膛,他清晰地感知那陌生的触感,很痒,很轻柔。

“包扎好了,我打电话叫你弟弟接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

何纯熙知道沈家那样的环境压抑,就问沈泽帆可还有别的住处。

“上回绑你那个凶宅算的话,有那么一间。”

沈泽帆苦笑,他现在失血过多,实在不宜随便游走,生出了赖在何公馆的想法。

“那我让银翠给你收拾一间客房,你只能在前楼活跃,后楼是女眷休息的地方。”

何纯熙没法去赶这显赫的沈少帅,只得暂时收留他。

“客随主便,我只在客房跟厅堂。”

沈泽帆换了奶娘找来的干净衣服,莫名觉得这空荡荡的何公馆格外温馨。

“那我出去买些菜,沈少帅有什么忌口吗?”

洪奶娘很是热情,她在想些什么何纯熙很是明了。自从她回来,家里收留过不少男人,要是搁从前奶娘定然会教育她,现在却有种忙不迭把她往外推的感觉。

“我没什么忌口,多谢伯母。”

被沈泽帆开口叫伯母,洪奶娘喜不自胜,“少帅折煞老身了,我不过是小姐的奶娘。”

沈泽帆平和道:“无论如何,您也是长辈。”

洪奶娘叫上了银翠一同出去,把何纯熙与沈泽帆留在府中。

“我昨夜没睡好,想回去补会儿觉,沈少帅自便吧。”

“顾元征炒金价这事你知道吗?”沈泽帆一句话让何纯熙睡意全无。

原来,炒黄金这事是杨卓从顾元征这里得到的消息。

“经济司马上就会通过调整金价的法案,接下来民众会一哄而上,去买市面上的黄金。金价会因此继续暴涨。到时候普通人手里的纸币就会成为废纸。”

“那你们怎么能不顾百姓死活呢?”

何纯熙虽然也期盼金价能涨,可要是严重干扰了货币市场,普通人可是没有活路的。

“当初南下昌城潭城,没有像黎段洗劫财物,可是养兵也需要钱财。父亲希望通过顾元征把潭城,昌城两地的资金聚拢起来。在我父亲眼里,这应该一种仁慈的作为了。”

“哼,你若是真的认同他也不会把这事告诉我。”何纯熙抱着手臂,觉得沈家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

“为了筹措钱,禁烟那条法令已经形同虚设。父亲还将家里的资产尽数换成了黄金,顾元征的龙鱼帮有上万人,多少金银都能通过那普通人的账户洗干净。”

何纯熙瞥见一旁沈泽帆换下来的衬衫,那是很常见的军服,用料粗糙,价格便宜。

“你不是说你家简朴节约,你父亲筹钱就是为了养兵?还是担个清廉的名,贪得无厌啊?你父亲轻饶了顾元征,难道就只是图他财力?”

“我父亲跟顾元征当年是同窗,一同参加过前清最后一次科举。他们两人惺惺相惜,视彼此为知己。顾元征以大一统思想蛊惑我父亲,现在已经是不择手段了。”

何纯熙越听越觉得荒诞,“读书人的法子,果然是文明,也更狠毒。”

沈泽帆精神渐好,跟何纯熙越谈越深入,“我从前跟陈牧业交好,为的便是能在经济上制衡我父亲。现在我陈师兄不幸去世,就算我今天在督军府囚住了我父亲,也控不了大局。”

已至深秋,昼短夜长,厅堂里有些暗沉。

何纯熙径直去开了灯,原本阴沉的环境霎时明亮起来。

“小哑巴你查了吗?”何纯熙记得杨卓离开前说过,他怀疑小哑巴是顾元征指使。当时她很是激愤,没有把这话听进去。

“小哑巴的哥哥现在是龙鱼帮的人,她母亲在顾元征手里。杀死陈牧业固然是她心愿,但是却也掉进了另一处虎潭。”

沈泽帆不知道何纯熙是怎么将这看似不相关的事串联起来的,但对她的欣赏又添了几分。

“沈少帅,你在商会需要人,我在官场需要人。”

何纯熙点明了彼此的需求,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沈泽帆瞳孔瞬间放大,像一颗碧珠子,透着晶莹的光。

“我助你进商会,你为我~”沈泽帆拖着没说完,“顾元征伪善阴狠,这样的人在我父亲身边留不得。我希望将来的山河省中夏省能是你我所愿的河清海晏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