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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慕情月光 > 第189章 容宜在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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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匀珩回了府,他在脖子上简单系了条丝帕,遮住了再深些就能夺走性命的伤口。

大夫人一直在正厅坐着等儿子归来,当她见到气宇轩昂、迈着四方步入府的江匀珩时,不禁睁圆了眼,“匀珩,你何时能站起来的?”

大夫人起身挽住江匀珩的手,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江匀珩朝母亲行礼道:“母亲,儿子的腿也是刚刚好,还未来得及告诉您。”

“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大夫人掩面哭泣,那颗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地。

江匀珩拍着她的背安抚,大夫人缓了缓后才忧心道:“匀珩,今日右相那个黑老虎跑到我们侯府来耀武扬威了!他说他儿子暴毙了,这是真的吗?你入宫是不是为了这事?”

江匀珩解释道:“母亲,听闻宋院判是喝酒而亡,碰巧在儿子腿好时出了这样的意外,右相大人想要寻儿子麻烦也是情有可原。”

“他有毛病不成!他儿子自己喝那么多酒死了,就见不得我儿子好了?”大夫人顿时怒火中烧,斥骂道。

江匀珩劝道:“母亲,右相的疑心无法轻易被打消,今后恐对我们江伯侯府虎视眈眈,还望母亲谨言慎行,莫要让人抓了把柄。”

大夫人连连应声,“好好好!为娘都听你的!”

江匀珩又道:“母亲,儿子还有一事要说。儿子送容宜出了府,她如今已不再是江伯侯府的奴婢了,还望母亲能将容宜的身契交予儿子。”

大夫人有些不敢相信江匀珩会将容宜送出府,但一联想到右相,她的心里突然就有了答案,“你是因为牵挂她的安危,才将她送出府的?”

江匀珩不置可否,“母亲,不管是何原因,她都已不再是我们江伯侯府的奴婢了,还请母亲将身契交予儿子。”

“身契可以给你,但是栩然既然治好了你,你应该好好感谢她。”大夫人眉头紧皱,严肃地说道。

江匀珩果断拒绝,“母亲,张小姐私自医治我的事是秘密,我与她不再来往才是上策,母亲也莫要再提此事了。”

大夫人急了,高声喊道:“那你的婚事到底要何时才能办!”

江匀珩沉叹一口气,作揖请求道:“母亲,除了儿女情长,儿子还背负着整个侯府的荣辱兴衰,请母亲不要再给儿子施加压力了!”

这话让大夫人瞬间哑然,她只是想让儿子早日成家,怎么就变成施加压力了?她急着张口辩解,江匀珩却借口身体不适直接离开了。

大夫人将手中的绣帕狠狠往地上一甩,怒喝道:“他肯定是心里还惦记着那小蹄子!若让我查到她在哪,定然不会放过她!”

……

“家主,咱们院子真是热闹非凡啊。”

安羽从屋外进来,对桌案前的江匀珩打趣道,他只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就察觉到至少有五个暗卫隐藏在四处,监视着主子。

“闭嘴,随他们。”江匀珩神态自若地翻看着古籍,又道:“身契取来了吗?”

“取来了,老夫人似乎很不情愿。”安羽将身契毕恭毕敬地递给江匀珩。

“嗯,先下去吧。”江匀珩淡声回道。

待安羽走后他才打开了那发黄的薄薄身契,“容宜,年十五,自愿卖与江伯侯府中为奴,得财礼十两整。容宜之身归侯府所有,生死由主。务要服侍主父主母,负责一应杂役,全凭差遣。以上如有违失,以凭责治无辞……”

就是这张毫不起眼的破旧纸张,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容宜的命运被掌控了九年。她毫无自由可言,生活的好坏也全由主人决定,仅仅因为十两银子,这是怎样的无奈和悲哀?

江匀珩的眼眸如凝了霜子般严寒,他将身契凑近烛火,把一切的压迫都烧成了灰烬……

另一边,容宜在二房宅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江匀珩的到来。

二姨娘将她安排在院子左边的厢房,房间不大不小,里面的布置却应有尽有,让人倍感温馨。

今夜,容宜与二姨娘一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饭。许氏完全将容宜当成了贵客,容宜虽然老实告知了自己曾在侯府当丫鬟的事,但许氏却不以为意,反而道:“二房并非高门深宅,你来了就是我们的家人,与我们平起平坐。”

话虽如此,宅子里只有两个家仆,饭后,容宜还是主动帮忙收拾了碗筷。

容宜等啊等,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梦里,她见到江匀珩来了,他一边责怪她不去床上睡,一边将她温柔地抱到床榻上,然后与她并肩躺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可容宜突然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仍然坐在桌案旁,烛火已经熄灭,只剩下满室的黑暗和无尽的孤寂。

翌日,容宜是被小孩子们欢快的玩闹声吵醒的。昨夜用饭时,许姨娘说儿子江匀康带着妻儿回了妻子的娘家,想必是一大早就回来了。

容宜洗漱整理了一下仪容,便走出了房门。只见两个女娃和一个男娃正在院子里开心地玩着陀螺,他们看到容宜时,都好奇地盯着她看,那一张张纯真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容宜冲他们微微一笑,此时,江匀康的妻子谢氏正好从厅房走了出来。谢氏是个模样温婉娇小的女子,看上去比容宜年长几岁。

“你是容宜姑娘?”谢氏轻声问道。

“少夫人好。”容宜颔首含笑问好。

谢氏也露出和善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进来吃早饭吧。”

随后又冲着三个小娃高喊:“子川,子珂,子曦,快带姨姨进屋。”

那三个小娃儿立刻热情地跑到容宜面前,簇拥着容宜进了饭厅。

“匀康是私塾先生,一大早便要出门去授课,他平日较少在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们婆媳和三个小娃儿在宅子里。”许氏一边给小孙子子川喂粥一边道。

容宜点头应是,饭桌上是简单的白粥配小菜、鸡蛋,但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氛围让容宜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容宜便跟谢氏一块儿在院子里刺绣,谢氏犯愁道:“我想给孩子做些秋衣,大姑娘说袖口上要绣些花,不知道绣什么才好看?”

容宜立刻来了兴致,问道:“少夫人,我能帮您绣些花样吗?”

“那感情好呀!”谢氏惊喜答道。

容宜接过衣裳,回忆着小时候母亲绣得花样,全神贯注地绣了起来,她的绣活如行云流水一般,绣得又快又好,谢氏在一旁连连夸赞。

二人做了一上午针线活,关系拉近了许多,谢氏对容宜道:“你不必叫我少夫人了,我都听母亲说了,你是母亲旧友的遗孤,也与大哥相熟,不必如此生分,看模样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你唤我一句谢姐姐可好?”

容宜自然是应好的。

用过午饭,容宜手脚麻利地帮忙收拾好后,便告知二姨娘自己要出去小半日。她想去打听一下大公子是否安好,还想去锦绣坊找芸娘,二房虽然待她很好,但终究是寄人篱下,她必须要尽快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