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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咱们吃饺子去。”他把额头抵在小花头上轻轻摩擦,惹得小家伙直笑。

温斯柳把饺子端上桌,又烫了盘青菜,招呼释延君坐下。

“把小花放摇篮里吧,她之前还喝了奶,不会饿。”温斯柳见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筷子,开口说道。

小花正兴致勃勃的玩着他手腕上的佛珠,明显不想躺进摇篮。

“不碍事,我抱着吧,不重。”怀里的小柔软,真是让人舍不得放开。

温斯柳冲着小花咧了咧嘴,这小家伙真是精明的很。真不知道,这么可爱的孩子,父母怎么会舍得丢弃她。

她给释延君夹了筷青菜,又夹了几个饺子到他碗里,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我可以自己来,你多吃点。”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装的满满的碗,其实他已经习惯了,中午少吃,保持适当的饥饿感,也是一种修行。

杨庭牧冒着细雨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们正自在的吃饭的场景,抹了把额前被打湿的头发,脸色有些不佳。

“哥,你让大家一顿找,等着你上供,大师哥替你了,师父这会还在茶室等着你。”他微微的平息了下有些焦虑的呼吸,说道。

释延君放下筷子起身,又把小花放进摇篮,扶平被压皱的衣角,脸上是一惯的云淡风轻。

“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这就回去。”

“不好意思,延君哥我忘记你还要上供了,大师父是不是会骂死你。”温斯柳也站起身,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每天是要准时的功课,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事,师父哪会骂人,我先回去。”他走到门口,看着杨庭牧被打湿的头发又道:“把头发擦干,别着凉了。”

便跨门而出,长长的衣袍隐在寒风冷雨里,沉稳的步伐,挺拔得背影看不出一丝慌乱。

小花正咿咿呀呀的在摇篮里表示她的不满,杨庭牧走上前,想伸手抱她,又想起自己一身的寒气,只好作罢,用手轻摇着摇篮。

“你家师父真的不会骂延君哥吧。”温斯柳凑到他跟前。

杨庭牧抬起头,眼睛微微向上挑,眼睫上一片淡淡的水雾,好似来不及擦去,被打湿的前额一滴水珠滑了下来,落进眼里淡淡的晕开,愈发让人看不真确。

“你说呢?”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随意的说道。

被他那双带着的雾气的眼睛,这么不动声色的看着,温斯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别过头,起身随意的从架子上扯下干毛巾,扔到了他头上。

“擦擦吧。”

淡粉色的毛巾,洗得开始发白,边缘也开始脱了线,但是干净整洁,带着隐隐的香味,是温斯柳发丝惯有的味道。

“你很在意师兄?”他说的随意,边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捏着小花脸颊的肉。

“什么?”温斯柳正收拾的碗筷,听罢他的话有一瞬间疑惑,顿了下才明白他说的师兄是谁,她和寒清们习惯用延君哥称呼他,但是杨庭牧和他师出同门是从小便喊他师兄的。

“当然了,你不在意他吗?要是因为我让他被你师父责骂,我心里肯定过意不过去的。”温斯柳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他们相识十几年,释延君成熟稳重,从小有什么事都是挡在他们面前,她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潜意识里是把他当亲哥。

“就是因为这样?”他又问了句,在小花脸上的手,又是揉,又是捏,惹得小家伙一阵不满,嘟着嘴,发出抗议。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温斯柳有些不耐的把碗放进脸盆里,盘里还剩一个饺子,她拿起来,想也不想的就塞进他嘴里。

杨庭牧刚才走的急,本来气息都还没太顺过来,又被强塞了饺子,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就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温斯柳见状只好给他倒了杯水,一个饺子就能呛着了。

“呦,我们来的是时候吧?”温寒清大着嗓门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抱着个大包裹,写着邮政字样。

杨庭牧因为咳嗽,脸色有些泛红,温斯柳的粉色毛巾此刻还挂在他头上,怎么看着这个画面都有点让人会产生误解的意思。

“谁给你寄了这么个越洋包裹了?邮局给送我家了。”温寒清把带着有些湿意的包裹放在桌上,有些好奇的翻看。

“这个鬼天气,都快过年了,还下雨。”温潇潇甩了甩伞上的雨水,跨进来又道:“温二狗,你走那么快投胎吗?”

温寒清摸了摸有些湿透的外套,咧着嘴没说话,门口的路两个人并排撑伞不好走,不得都湿了,他一个大男人有啥所谓的。

温斯柳拿着有些疑惑的拿着剪刀剪开包裹,是一个类似大相框的东西,还有一个大信封,装的厚厚的一沓。

“该不会是谁给你寄了一大包钱吧。”温潇潇凑上前,拿起信封不由贼兮兮的拆开。

“诶,是照片,哎呦都是柳姑姑啊。”信封竟然装着满满的照片。

温斯柳看着潇潇手里的照片,便想起来这些东西是谁寄的了。

之前罗若天给他们拍过照片,一些是她知道的,一些是不知在什么时刻的抓拍,有她在课间趴在桌上,也有她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打扫卫生的样子。

也夹杂着几张,温寒清和潇潇他们打闹的照片。

“我就说嘛,还能有谁能那么洋气寄约洋包裹的,不过这照片怎么都是柳姑姑噢。”温寒清也凑过来看。

“还别说,这个老外的技术还挺不赖,把柳姑姑拍得标致多了,杨兄你看是吧。”他拿着张照片,伸到杨挺牧跟前。

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夏季的白色校服短袖,两股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坐在树下半靠着树干,正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点点的阳光散在她头上,恬静又美好。

这样的温斯柳,连杨庭牧也没有见过。

“我本来不够标致吗?”温斯柳撕去包裹在大相框的外的牛皮纸,语气不悦。

“哇哇这个是什么时候拍的啊,全家福啊,把温叔拍得好帅,阿雪姨好漂亮啊,柳姑姑你这身裙子不错啊。”温潇潇看着相框上的大大合影,发出惊叹。

温斯柳把相框平放在桌上,许是拍的人用了心,或是有稍加了些色彩的后期处理,画面上的父母,仿佛年轻了许多,洋溢在他们脸上淡淡的笑意,平静又祥和,还带着一丝不太自在的羞涩感。

“诶,杨兄你也怎么也入镜了,柳姑姑你偏心了哦,怎么就没喊我一起,我肯定比他还帅。”

温寒清把小花抱在桌上,小花妹妹的小手也凑上前去,在杨庭牧脸上吧啦的拍着。

“人家拍全家福怎么就要喊你了。”潇潇扔给她一个白眼。

“杨兄弟不是也拍了,怎么到我就不行了。”温小爷有点不乐意了,这个老外也不给他拍拍了,白白浪费他如此盛世美颜。

“哎呦,人家能跟你一样,走,小花,姐姐买了新玩具,我们上楼玩,别理这个自恋鬼。”

潇潇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杨庭牧也没有个爹妈啥的,跟着温斯柳拍张全家福,她觉得挺合适的。

温寒清屁颠屁颠的跟在潇潇后面上了楼,乒乒乓乓的把楼梯踩得直响。

温斯柳默默扶额,替她可怜的楼梯默哀。

“挂起来吧。”杨庭牧看了眼照片,忍住想轻抚地冲动,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她环顾四周,好像没有特别合适的地方可以挂这个照片。这个罗同学真是高估她家的墙了,这个尺寸着实是偏大了些许。

“放柜子上,把这些瓶罐整理下。”杨庭牧指着餐桌对面靠在墙角上的老式柜子。是温母平时用来装一些干货,杂物的。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把画摆了上去。

这个角度确实刚好,平时吃饭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有些昏暗的小客厅,仿佛因着这张照片,显得光亮温暖起来。

后知后觉,这是自己家,怎么任他指挥了。

“今年不走了?”温斯柳蹲在地板上把那些瓶罐收进柜子里,似是无意的说道。

杨庭牧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拉开椅子起身道:“准备走了,跟我师父走。”

她关上柜门的手停顿了下,然后砰的一声关了上去,心里好似窝着一口气,却发不出来。

“那你走吧,再见。”仿佛不乐意再跟他多说一句似的,快步跑上楼,楼梯默默的又承受了一番摧残。

杨庭牧把手伸进口袋,捏住那张薄纸,快步走进雨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