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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出塞队伍慢腾腾地晃悠大半个月,好歹是晃悠到了地方。

边关黑水城,近在咫尺。

车马突然停下,外面传来阿伏于的声音。

“南宫玄夜,好久不见!”

打蔫的白秀听见后,撩起眼皮,看向素馨。素馨一脸兴奋地掀开车帘望了一眼外面,顿时回头欢喜地禀报道。

“娘娘,摄政王带人迎接娘娘啦。奴婢还看见霍英姑娘,她穿着铠甲,雄赳赳气昂昂的,可威风了!“

行路疲乏,白秀强打精神。

忽然车窗外,有人唤她。

“末将霍英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素馨打开车帘,白秀探出脸。

“快起来!”

霍英起身后,大眼睛里黑白分明,带着笑意,她抱拳道:“太后娘娘,摄政王说娘娘既然路过黑水城,进城休息一日再过关吧!”

她还没说什么,冒顿抢在她前面替她答应了。

“进!”

冒顿一路上坏肚子,拉脱了相,此时十分虚弱地伏在马背上,勉强撑起身子。“进去,给我找个巫医看看!明天晌午,到关口,漠北会送来三万精马。”

白秀点头:“也好。”

一出车厢,白秀觉得热浪灼人,脸皮被烤得生疼。

城门下,南宫玄夜负手而立,墨黑窄袖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蜂腰猿背,鹤势螂形,气度逼人,瞧着比他穿宽袖朝服时多几分杀伐之意。

白秀微笑着打招呼:“摄政王,许久不见。”

南宫玄夜点了下头。“娘娘万安。”随后他朝城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仪队准备着入城,白秀与素馨先一步进去。

阿伏于望着南宫玄夜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神情古怪,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南宫玄夜吗?以往满目阴森肃杀的寒气,他今日柔和许多。

随即他望向白秀,若有所思。

进城,踏上主街,发现街上只有穿着铠甲的将士。

霍英见白秀目露疑惑,赶忙解释道。

“边关的百姓都很敬重太后,但是其中部分人太过憎恨漠北,为防止他们出来搅扰,摄政王让守城将士驱散了主街的百姓,驻守在街道两侧。”

“哦。”白秀点头。

霍英眼光热切地看着白秀,忽然小声道:“太后娘娘,您的母亲在王府里盼着您呢,她很想你。”

“我母……”白秀缓慢地点了点头,“嗯。”

说实话,要见妈妈了,还有点紧张。

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还会不会喜欢她这个换了芯子的女儿?

“太后入府可自便,府中人听凭太后吩咐,漠北人本王由来照看,太后不必挂心。”忽然南宫玄夜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白秀露出微笑,回头道:“多谢摄政王!”

这一处的王府较为接地气,四合院落,青石板,黑瓦房,里面还有个菜地,种的植物有的都结果子了。九架五间的堂屋,左、右各一厢房。

霍英引着白秀穿堂入室,之后她便离开了,素馨也被白秀支出去休息。

她自己推门进去,看见一位妇人背对着她,站在桌前摆筷子,以为即将上演一段母女久别重逢,哽噎难言,泪洒衣襟的场面。

谁料,她的母亲笑着回头,扫了她一眼,随后朝她身后张望。

“唔?玄王不用膳吗,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

城中客栈厢房内,南宫玄夜和阿伏于同桌饮茶。

一个冷静自持,一个慵懒随性。

厢房再大,此时也被两人全开的气场弄得拥挤不堪。

视线在空中相撞,彼此眼中都是同样的争斗欲以及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的狠戾。

阿伏于勾起嘴角:“三年后,战场上见。”

南宫玄夜淡淡道:“你会等三年?”

阿伏于忽然一笑,不由移开目光,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他有意无意地道:“她很可爱,而且她答应会跟我去草原。”

南宫玄夜顿了顿,拇指慢慢摩挲食指一侧的薄茧。

好半天,他开口:“去,未必会留。”

···

“秀秀,娘有些体己话给你说。”

“您说。”

白秀的母亲方子琼一字一句地说:“老皇帝死了,你还年轻,太后这位置虽然尊贵,但守寡一辈子难免孤单。况且,新皇以雷霆手段,根除数十年的顽疾,此人不简单,与这样人同住皇宫,哪儿能安生?”

“你得找个能护得住你的!”

她拉着凳子凑近白秀,压低声音道。

“娘的心里有个人选,这人长相好,人品好,武功好,还能护得住你,就是他没有儿孙福。你是太后身份,也不好生子,是以,他便是顶好的选择!”

白秀嘴角抽搐:“…娘,你说的,不会是,摄政王吧?”

“是咯!”方子琼一喜,眉飞色舞地道,“娘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想,这人若是个正常男子,我家秀秀还没出嫁,为娘就是套麻袋也要把他抓回家当女婿!”

方子琼轻轻叹气:“可惜他不是,秀秀也…哎…”

“不过不妨事,现在也很好。”方子琼立即又眉开眼笑道。

“娘在他这待了许久,有时候见他一个人在院里坐着,落寞又孤单,他娘亲曾拜托我好好照顾他。所以,当他闲时,娘隔三差五地念你从小到大的趣事,做女工偏绣蚊蝇,一顿能吃一个大肘子……刚开始他一听就走,到后来还让我讲呢!”

白秀:“……”

方子琼说得口干舌燥,白秀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

方子琼喝了一口后继续道:“娘一听说匈奴求亲,心里慌得不行,便问过了他,他早早就安排好了,能不让你去,就等明天……”。

“可是母亲,我要去草原。”不等她辞毕,白秀道。

月光如水,照无眠。

白秀坐在床上,抱着双膝想白天方子琼说的那些话。

不免又想起万寿节那晚,深巷,马车,还有那根……顿时她尴尬地把脸埋在膝间,蜷起脚趾。

要命。

“睡了吗?”

一瞬间,好像心脏漏掉一拍。

白秀缓缓抬起头,望着门外一道高大的黑影,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