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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夜副处长 & 我也会冷酷

夜『色』无法动弹。

他被沈清风拽住,进退不得。

“处座?”他试探道。

沈清风什么意思?

“跟我走。”沈清风面瘫似的拽着他,手劲甚至更大,根本不容夜『色』反驳。

夜『色』以静制动,默不作声跟他走。

他不可能被发现,也就不会有危险。

两人前后脚走进会议室,屋子里面坐了不少人。

夜『色』扫视一圈,除了值班的、出外勤的,基本都到了,焦君牟出乎意外的也在场。

沈清风这时才把自己的面瘫脸变成笑脸,他冲着焦君牟说:“我刚才故意装着没表情,估计把夜『色』吓住了。”

“反差大,他就会更惊喜,不过你要当心他的心脏出问题啊,派人看好了。”焦君牟戏谑道。

这件事,他知情,同时也是他暗中『操』作的。

“到底什么事?”夜『色』一直配合沈清风和焦君牟。

既然他们想玩,他陪他们玩,虽然他也猜到了。

焦君牟告诉过他,不过当着洛邑站的人,他要给沈清风面子。

被自认为老『奸』巨猾的人玩弄在自己手掌心里的人,他们放心,自己安心。

在这场游戏里,焦君牟和沈清风自誉为猫,把他当成老鼠,他就当好了。

老鼠皮下,他具备吃猫的本事。

他是老鼠的属『性』,老虎的本质。

“各位,”沈清风终于正经、严肃起来,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从桌子上面拿起一个文件夹:“这是夜副处长的委任状,听明白了么?副处长。”

委任状的原文,他没念,所有的都雷同,没意思、没必要,重要是副处长三个字。

沈清风嫉妒夜『色』,做到了他在这个年龄没有做到的,比他出『色』,超越了他。

常善衡、张旭初最先拍起巴掌。

冯阳、李泉站起来,差点喊出声。

万军等人眉飞『色』舞。

会议室内几乎所有人,清一『色』的高兴、鼓掌,喊出向夜『色』道贺的话。

“恭喜夜副处长,夜副处长请客啊。”

洛邑站特务处,似乎成了夜『色』的天下。

这一点,尤其让焦君牟满意。

他的计划,在离开前可以试探一下。

夜『色』照例在委员长画像前表白衷心,向焦君牟和沈清风表示感谢。

“两位长官,今晚我请客能否赏脸?”会后,夜『色』向焦君牟和沈清风发出邀请。

酒场上,才是表忠心和拉拢收买上峰的最佳场所。

“改天,今晚有事。”

两人托辞一模一样。

都有事?

是分别有事?

还是一起有事?

夜『色』微笑着,继续敲定:“那就等两位长官都没事的时候。”

“好。”

夜『色』请他们的诚心并不强烈,因为宣布提职,他没时间打听冯阳、李泉昨晚的收获,今晚,他的理由更充分。

“万军。”夜『色』从现在开始有了自己的单独办公室,万军正在帮他往里面帮东西。

“到。”万军恭恭敬敬的敬了一个礼,虽然很熟悉,毕竟晋升副处长了,他需要更加小心。

“去,告诉冯阳、李泉,今晚我请你们三个喝酒。”夜『色』拽下他敬礼的手,和以前一样随意亲切。

“是。”万军欣喜若狂。

老大还是原来的老大。

“以后不用敬礼,跟以前一样就行。”夜『色』看得出万军的小心和谨慎。

难怪地位和职务是每个男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有了它,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一样。

“是。”万军跑出办公室。

这个好消息,最对冯阳和李泉胃口,虽然昨晚两人喝的直接躺在马路上。

晚上,四个人走进宋凯以前呆过的深巷酒香小饭馆,围着一张桌子坐下。

这个地方,是夜『色』故意领着三个人来的。

他指着对面的位置说:“老冯坐的这个地方,是我和林立国每次来的时候,他必坐的位置。”

说完这句话,夜『色』直接闷了一杯酒。

他的心情,很沉重。

冯阳和李泉眼珠一对,明白夜『色』的意思。

林立国之死,他俩感触最深,兔死狐悲。

李泉同样闷了一口酒,郁闷的说:“处座,我其实不觉得老林那个死鬼像共党。”

共党对共党,有林立国那么心狠手辣的么?

林立国审讯时的残暴,排名特务处第一,无人能比。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证据太多,大家亲眼所见,你我他,谁能否认?至于他平时的所作所为,私下说我和你们的看法一样。”夜『色』所说的话,在为他下一步举动做准备。

“人死不能复生,喝酒。”夜『色』给每人到了一杯,四人碰杯同饮。

“万军,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跟着我怎么样?”夜『色』故意问。

李泉在一边马上撺掇:“万军,赶紧自己喝三杯,敬老大一杯,我要不是岁数大了,准跟你抢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类似副官,肯定比勤务员高。

万军麻溜倒好四杯酒,端起其中一杯敬夜『色』。

夜『色』抓住时机,敲了一下李泉脑袋:“你让万军这么喝,他肯定喝倒下,对了,你们昨晚是不是也是这么喝的?钱够不够?不够我给你们添上。”

他没有说出冯阳、李泉睡马路的事。

万军忍不住,再次揭底:“他俩都喝多了,早上我去找他俩,躺在马路上呢。”

夜『色』不相信:“他们几个人?那么能喝?”

冯阳叹气道:“头,你不知道,他们一共来了四个,酒量倒不是很大,不过昨晚豁上『性』命和我们喝,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万军接过话头,替夜『色』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时候,夜『色』的问话越少,对他越有利。

“昨天那一仗,程之林带去了九个人,个个都是高手,对方仅仅两个人,僵持两个小时,在一个村子里兜来兜去,要不是有人给程之林他们带路,弄不好他们十个都会被那两个灭掉,到最后咱们这边死了五个,对方两个全死了。回来的四个家伙想起来挺佩服那两个的,更害怕,所以往死里喝,生怕以后没机会了。”冯阳眼珠依然赤红,昨晚的酒劲还没完全消退。

万军的好奇心彻底得到激发,继续追问:“什么人?那么厉害?”

李泉伸出拇指、食指,比划出一个八字来。

“他们怎么知道的?”万军瞪大眼睛。

没听说还有这项任务。

“我认识的那人说,少将亲自安排的,没让咱们知道。他半路打的电话叫的他们,特么的就跟去豫南,在客栈枪战之前把程之林找来如出一辙。处座,他是不是不相信咱们?”冯阳口无遮拦。

夜『色』脸『色』更也不好看,尴尬的说:“你们多事!再说了,他们就那么有把握是八路?”

李泉叹口气:“头,咱们干了这么多年,地下党里面是有叛徒,但绝大多数的『性』子都很刚强,除了枪毙,咱们根本拿人家没办法。程之林他们要是遇见的不是八路,早就把那两个人解决掉了,就凭这一点,我就相信他们碰见的是真八路,个个宁死不屈。”

夜『色』同样叹口气:“你说的有理,算了,别提不高兴的事,喝酒。”

万军马上恭维:“对,今晚是祝贺处座高升的庆祝酒,说别的干什么。”

他站起来,围着桌子绕了一圈,给每个人又添满酒,继续畅饮。

这一晚,四个人喝的晕头转向,直接趴在酒桌上睡着了。

老板等在一边,不敢叫,不敢走,一直陪到天亮。

焦君牟在洛邑没呆几天,把他手头的事交给沈清风,准备离开洛邑回南京。

临走前,他单独把夜『色』叫到他的办公室。

“夜『色』,临走之前,我以老兄的身份,对你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焦君牟眼睛看向桌面,手指捏着一个文件袋,蹬蹬蹬的敲着桌面,声音很轻,很有节奏。

他心里有事。

夜『色』第一反应是,焦君牟嘴里的话可说可不说,全看自己的态度。

他并没马上站起来,也没干敬礼、表态之类虚伪的事,焦君牟外表粗鲁豪放,内心阴险缜密,他只对他看得上的人说真话,并且这个人,对他还要忠诚、谦虚、尊重,还不能万虚的,要求很高。

夜『色』无需斟酌,练就的出口成章的本事随时可以发挥作用:“焦少将把我看成老弟,我同样也把你看成我兄长,两次行动,焦老哥给我的印象是有勇有谋,凡事亲力亲为,没有大官的贵气、痞气、流气,很受我们下层同仁的欢迎和喜欢。”

他用一种虔诚的话在拍马屁。

焦君牟很受用,看着桌子的眼睛终于看向夜『色』。

这是向夜『色』打开心扉的信号。

“我很早以前就认识王进一,他是少有的非常机警,手腕又很毒辣的特务,我手里拿的这份文件,是他最早制定的国难计划书,你有印象么?”焦君牟徐徐拉开他要说的话题,听起来很久远、很神秘。

“有,那时我刚报道不久,戴老板曾经来过一次洛邑,好像就在那时,王处长开始制定这份计划,后来沈处长也执行过一段时间,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夜『色』的回答显示出他诚实的一面,包括沈清风的情况,知无不言。

焦君牟暗自赞赏。

夜『色』没有说谎话,这些事情,他曾经听戴老板亲自给他说过,大差不差。

唯一有差别的地方,是细节和深度。

这也是他对夜『色』欣赏的地点。

夜『色』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更深更细的情报。

他的回答,完全正确,更重要的是,他没欺骗自己。

焦君牟把那个档案袋递给夜『色』:“打开看看。”

“这,合适么?”夜『色』犹豫道。

他仅仅是副处长,该有的慎重还是要有的。

“夜『色』,你很精明能干,但心『性』不够狠毒、冷酷,这一点,你比不上沈清风。”焦君牟摇头。

整个洛邑站,他只看好夜『色』,可惜,有点『妇』人之仁。

“这点我也知道,不过都是同仁,在一起也没必要争得你死我活,除非,”夜『色』儒雅一笑:“除非把我『逼』到死路上。”

焦君牟拍了一下桌子,哈哈大笑,和夜『色』形成鲜明对比:“你知道么,你刚才那一笑,有点销魂的味道,但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你有狠毒的资质,好好利用。”

夜『色』又笑了一下,轻声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么?”

焦君牟看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

两个人的脸,在半分钟的时间内,越来越严肃,但到最后,又从严肃变成了微笑。

夜『色』二话不说,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东西。

最上面,是一张信纸,夜『色』潜入王进一办公室时,曾经见过,上面用水笔写着国难计划书五个字。

后面的,只是一些设想、构思,比如特务安置、任务安排等等,整体都是围绕r寇南下、共党壮大之后,针对洛邑沦陷制定的保护甚至摧毁措施。

夜『色』相当震惊,抬头看向焦君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这份文件您是怎么拿到手的?”

“有什么问题?”焦君牟不以为然。

“问题很大,洛邑站内部出了叛徒。”夜『色』的回答很不客气,但是,他并没因为忌惮焦君牟的身份回避这件事。

“叛徒?哈哈,说得好,就是叛徒。”焦君牟完全同意夜『色』的主张。

尽管自己也是军统内部的人,但对背叛自己,哪怕是像上司谄媚的手下,他统统称之为叛徒。

“不错,是你们内部的人,不过名字我不能告诉你,回答我,这种人你会怎么处理?”焦君牟问。

夜『色』冷笑一声:“您刚才说我手腕不够狠,那我现在证明给您看,我也会冷酷无情。这种人,换成我,直接枪毙!”

焦君牟缓缓的拍起手:“说得好。来人。”

他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程之林受伤,这次进来的人是万军。

“出去,毙了。”焦君牟下令。

“是。”万军看了一眼夜『色』,悄悄的退出去。

不到一分钟,院子里响起一声枪响。

那个给焦君牟文件袋的叛徒被枪毙了。

“我知道是谁了。”夜『色』又一次在焦君牟面前坦白自己。

“怎么知道的?”在焦君牟看来,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夜『色』怎么知道的。

“万军。您肯定已经知道万军在我身边,充当了勤务兵或者副官之类的角『色』,您故意叫他执行枪毙的命令,是为了警告他,以后不要卖主求荣。所以,给您文件的一定是王处长以前的勤务员。”夜『色』不徐不疾说出答案。

“不愧我对你的评价,我没看错人。”焦君牟的话肯定了夜『色』的推断。

“你再猜猜,我为什么把东西给你看?”焦君牟提出第二个问题。

“合作。”夜『色』相当肯定。

一路跟随焦君牟,夜『色』根据自己的观察推断,焦君牟和所有当官的一样,有欲望、有贪念,他不想自己的官职只做到少将。

“有兴趣么?”焦君牟提议。

不过这时,他对夜『色』的一举一动观察的非常详细,哪怕是夜『色』的一次眨眼,他都在深入观察。

聪明的人,好对话;聪明人,好办事。

同样的,聪明的人,也要时刻防范。

“我要洛邑站处长的职位。”夜『色』赤、『裸』、『裸』提出自己的要求。

“哼,只要你跟我合作,你不要也是你的。只有这个位置是你的,才能和我完美合作。”焦君牟语速开始加快。

“我为什么不要?”夜『色』莞尔一笑。

作为下级,他主动伸出手。

焦君牟满意夜『色』的举动,他握住夜『色』的手,说:“我马上就要离开洛邑,南京那边的事,我办,洛邑这边的事,你办。提醒你一句,沈清风远不像他表面那么斯文好对付,他是一个比王进一更冷酷更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