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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匪傻呆呆的望着他。

陆施琅耐心的和他解释:“我联系好了一家医院,那里的医疗技术和设备都比这边好,环境也更适合病人养病,我们今天去联系转院的事情。”

纪匪没想到今天的这件事居然是和自己有关的,他神色复杂的望着陆施琅:“你……是为了我?你什么时候谋划的?”

“大概是前天?”陆施琅思索了一下,“也就是最近的事情。”

他转头看见纪匪还傻站着,干脆抓起他的手腕把他拉出去了,“走吧。”

纪匪低下头,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泛着冷白色彩的手,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施琅,这样我欠你的就更多了。”

陆施琅毫不在意,随口道:“那就肉偿吧。”

纪匪听了,笑了一下。

他现在好像也只能做到这个了。

不过……他也不会永远仅仅止步于此。

“男朋友,这算不算去见家长?”

陆施琅回头,纪匪的笑容有些耀眼。

男朋友……

手上被回握着的力度,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陆施琅有种他对自己感情很深的错觉。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确定纪匪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是出于他对于纪匪的恩情,还是真的喜欢,但是不论哪种原因,这都不会妨碍他对于纪匪的势在必得。

“算啊。”陆施琅说,“带我去见咱妈?”

“走。”

+++++

不论哪所医院都弥漫着一股子消毒水味,这是陆施琅不愿意来这里的原因,这个味道他曾经闻了很多年。

纪匪的母亲姓王,名雨林。

不过据了解,这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宋念。

王雨林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呼吸面罩上蒙着一层雾气。

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不过此时都在睡着,他们的亲人在身旁照顾着。

陆施琅和纪匪走进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躺在病床上身旁无人照顾的女人,和一个……蹲在床边偷吃他们东西的小孩。

小孩认得纪匪,一见他进来了就赶紧跑了,躲在自家妈妈后面偷偷看他。

纪匪也没说什么,这些东西本身就是给他们带的,毕竟他妈妈平时也没有人会来看望,她一个植物人也吃不了这些东西。

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平时帮忙照料一下,或者有什么情况能够顺便通知他一声。

纪匪坐在床边,抓住王雨林的手。

“妈,我来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以后你的医药费都不用愁了,我啊,找到一个很棒的工作,老板也很好,你醒来后我带你逛街呀。”纪匪声音温柔,柔和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王雨林面色苍白,紧闭的双眼像是在自己与世界之间建造了一道坚固的壁垒,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

纪匪也没指望得到什么回应,继续说着:“我带你换一个地方好不好?”

他紧紧握着女人的手,手微微颤抖,内心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会好起来。

陆施琅去联系王雨林的主治医生,和他说了一下这件事,当即就开始办理转院。

等到安顿好之后已经到了下午。

新的医院和之前的地方不是一个档次,光是环境就安静优美太多。

纪匪擦试着王雨林的手臂,安安静静的陪着。

陆施琅在外边和一个医生说着话。

也是这时 ,纪匪才明白这家医院有陆施琅认识的人,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妈妈的医生也是那个人。

纪匪垂着眼眸,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他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独占欲。

可能以后……他得来的勤快一点,不然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妈妈的事情。

…………

陆施琅靠在墙上,嚼着口香糖,平静的看着对面的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英俊医生。

“里面的那个是你什么人,居然会劳烦你这样大动干戈。”

“我又闹出什么动静了?”陆施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眼前这个人,他知道,但没深交过。

桑墨一心只在医学上面,平时不怎么关注其他事情,他对于外界的联系经常处于断网中。

他不知道陆施琅花了大价钱买了一个人的事。

但是他知道陆施琅给人转院这件事动静很大,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件事涉及到的一个人和他们两人有关,并且身份显赫。

陆施琅大概有了个猜想,“我爸也在这家医院?”

桑墨点头:“对,就在楼上。”

顿了一下,他又说:“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你自从陆叔叔住院之后一直没来看过,反而对别人的父母关怀备至,虽然……这件事并没有传的太远,但是只要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这个“很多人”自然也是包括陆鹤的。

按理说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毕竟他今天才把王雨林接到这边,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被人知道……

陆施琅沉下脸,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不过,比起这个……

他扭头,透过玻璃窗看向了病房里面,那个男子正坐在病床前和女人说着话,丝毫不关注他们这边的事情。

陆施琅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但是足够坚定。

“他……不是别人。”

桑墨叹口气,他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

他话没有说完,陆施琅打断道:“我知道,我不孝,但是他儿子多,关心不缺我一个。”

“桑医生,我的父亲……”陆施琅顿了一下,说道:“就拜托你们了。”

他自始至终目光都只落在了那间病房里的那个人身上,手插在兜里随意的站着,用口香糖吹起的泡泡在空中破碎。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眼神里似乎也掺杂了一些破碎的东西,桑墨看不懂,这个人的情绪太过复杂且难以理解,他从以前就不懂陆施琅这个人。

明明,他也很关心他的父亲,但为什么会连看都不愿意去看一眼。

桑墨认真道:“我们就是做这个的,你放心,一定竭尽所能,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生命。”

陆施琅勾起嘴角,没再说话。

他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纪匪回过头看他,那本来被生活压垮而变弯的脊背在见到陆施琅的那一瞬间直立了起来。

他的母亲躺在病床上一直不醒,那砸进去的医药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折磨着他们两个人,有很多次纪匪都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了,但是每次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迫驱散了。

没有希望,迷茫的独自行走着,他不知道要坚持到什么时候,但是他明白还不能停。

但是啊,总会累的。

被管着那也无所谓,只要他不会回到曾经那因为一笔钱而处处都有性命之忧的时候。

只要给他钱,他愿意被管着,不过,他只愿意被陆施琅管。

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在见到陆施琅的时候,纪匪的眼睛里是有光的。

“陆施琅,聊完了?”

陆施琅笑着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