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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施琅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趴在自己手上睡觉的人,在这片黑暗里,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的病房里,此刻的宁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私人空间。

没有欺瞒,没有逃离,也没有复仇。

不多时,手上的人动了动,睁开眼睛,走廊上的灯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照射到了屋内,借着闯入室内的那一束灯光,他好像隐约看见床上这个人醒了。

他一瞬间的惊喜过后,又难过的低下了头。

“肯定又是梦。”他嘀咕着。

这么多天,他无数次的梦见陆施琅醒来和他说“再跑就真打断腿”,无数次的在梦中祈求着他的原谅,可现实是陆施琅一次也没有醒来。

纪匪失落道:“你这么做是在惩罚我吗?”

陆施琅茫然:“……??”

这傻小子在说什么?

“你知道那些方法对我没用,所以就采用这个方式吗?施琅,你成功了,我现在真的后悔了,特别后悔。”

他抓起陆施琅的手,垂下眼眸,轻轻吻上他的指尖,动作虔诚,像是违背神明指令的信徒,带着满心的忏悔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祈求着他的原谅,哪怕是在“梦中”。

陆施琅愕然,被亲吻的地方总感觉像是在发烫,整个人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被吓的。

纪匪从来没有这样子过,从来没有。

他没有说话,想看看纪匪想说什么。

“我……不想你受伤,我调查纪家的时间比你久太多,我也在那个家里待过,所以我知道这里面有多危险,我查的时间长,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过很多种对付他们的方式,和你相比,我成功的概率更大。”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哪怕有一点危险你也不会让我去,总想着自己担着,这就是你,可是,我真的不需要被你这么保护,你知道的,我有能力。”

“所以,我就想着,明知道和你说不通的话,那就逼你,逼你放弃我,等到我那边成功了,全部解决了,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待在你身边,到时候你怎么赶我我也不会走。”

“满子他们也是为了你好才会选择帮我,你别怪他们,都是我的错,我不跑了,我也不管什么复仇不复仇了,我真的不跑了……”纪匪抵着他的手,顿了一下,深呼吸,缓了缓情绪,然后继续说道,“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这次……”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的是真的,你信我,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纪匪嘴唇贴着他的手指,一次次的亲吻着他的手指和手心,不停的说着“我不跑了,你信我”。

滴落在手背上的湿润触感终究还是让陆施琅心软了。

说到底,他也真的是在为自己好,气也气不起来。

陆施琅摸了下他的脸,拇指擦掉他的眼泪,“你守了多久?”

纪匪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抬头,眼底泛红,沉默了一会儿后抖着嘴唇说:“……五天。”

“灯开开。”

纪匪连忙去把灯开了,可开了之后,他却迟迟不转过身。

陆施琅疑惑,“怎么了?”

纪匪装作很轻松的笑了一声,随意说道:“……有点怕,怕这是梦,也怕你骂我。”

“想知道是不是梦,自己来测试一下。”陆施琅说,“至于骂你,还没想好怎么骂。”

纪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是陆施琅原谅他了的意思,纪匪转身,通红的眼睛昭示了他内心的情绪。

走过去之后,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抱住陆施琅,继前几天偷亲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亲吻陆施琅的嘴唇。

“不走了,真的不走了,对不起……”

陆施琅轻眯了下眼,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下次再敢不接我电话,谁也救不了你,听见没?”

“嗯!没下次了。”纪匪破涕为笑,主动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这只叛逆的恶犬似乎这时候才真正被驯服。

++++

第二天,早早的来了病房的是孙有山,他刚一进来,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纪匪正在给陆施琅削苹果,陆施琅看着书,气氛一度很融洽。

砰。

一袋子水果落在地上,从袋子里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陆施琅看了他一眼,“发什么呆,不吃水果别糟蹋。”

“老……老板?!!”

没过多久,一堆人全来了。

围在陆施琅身边开会似的,还是一群被骂的。

“干什么干什么,我这不是忏悔室,要忏悔到别处去。”陆施琅心烦,搞事情的时候有他们,这会儿一个个全不吭声。

“对不起,不是故意骗你的。”林满低着头说,好像地上掉了钱似的,一直盯着地面。

“对不起老板,我……”

陆施琅不耐烦的打断,“行了行了,没下次啊,再有下次就把你们全赶出去。”

出乎意料,陆施琅居然没生气。

他们面面相觑,孙有山心里忐忑,“老板,要不你还是罚我吧,不然我心里不安。”

陆施琅:“现在知道心里不安了,早干什么去了?要罚可以,这个月工资集体减半。”

“这……”比他们想象中有点太轻了。

“怎么,有意见?”

“没没没,老板不生气就好,那你先养着,我们就先出去了。”

陆施琅看向徐若闲,“若闲,你留下,有话和你说。”

其余人包括纪匪在内全出去了,虽然陆施琅本来不想让纪匪出去的,这样会显得他仍然把纪匪排除外在外,但这次是他自己要求的。

给徐若闲留空间,他们的谈话一定涉及到他的过去。

陆施琅把书合上放在一边。

“抱歉,若闲,答应你的可能做不到了。”

这句话把徐若闲整得更愧疚了,“这怎么可能会是你的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你帮我也只是出于情义,更何况,我也不是完全没有行动。”

“过去对于我来说是很沉痛,虽然每次我想起来都很痛苦,但是我也不是非要揪着那段往事不放,如果我的事情让你为难、让你受伤,那么它就可以被当做若有若无的小事,反正,当下的我还是过得很不错的。”

陆施琅愣了愣,脑海中一直系成死结的思路突然被理顺。

“你……说的对。”他笑了下,“的确很不错,你难得说了句人话,还怪不习惯的。”

“呵,珍惜吧,等你好了之后我就又不当人了。”

陆施琅:“……莫名想在病床上多躺两天。”

“你有病?”

等徐若闲出去后,陆施琅靠着床头看向窗外。

他真的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陆施琅气的不行。

他讨厌欺瞒。

特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