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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思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其他人更是脸色难看,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还有后续。

片刻后,陈思思再次抹掉悄然滑落的眼泪,继续道:“喜儿为了我的安全,忍了,可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张福开始变本加厉欺负我们,带来一个人,又一个人,喜儿替我挡下数次,直到半个月前,他们来了四个人,我也遭了毒手。”

“许是喜儿怪自己没保护好我,重压之下,没了生的希望,自杀身亡。”

陈思思说完,死死捂着胸口低头,终是没忍住,压着声音哭了出来。

祁朗愤怒地原地打转,顾不上往日的礼仪教养,破口大骂:“人渣,一群人渣,死了也活该!”

贺铭同样是脸色难看。

司澜渊面无表情,可握紧成拳的手,依然能看出他并非毫无怜悯。

陈东却是又气又怕,两姑娘这么被欺负,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当初若是他勤管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欺负你们的那四人你可认识?”司澜渊眉眼含霜,沉声问道。

陈思思只顾低头滚滚落泪,陷入悲痛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听到司澜渊问的。

贺铭纵然也同情这姑娘,可案情不能不管,他上前一步,再次问道:“思思姑娘,祠堂那边今日死了四个人,里面有张福,或许就是欺负你们的那四人,你可还记得其它三人是谁吗?”

陈思思抽泣着抬头,咬牙切齿地道:“死得好,他们活该!”

沐轻芷眨眨美目,眼里闪过一抹晦涩不明的幽光。

“你们来问我那四个人渣的身份,看样子,尸体辨认不出了,死相这么难看,真是大快人心!”陈思思满脸愤恨,毫无顾忌地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众人看着她这副样子,挺五味杂陈的。

沐轻芷眼波流转,轻飘飘追了一句:“岂止是辨认不出,头都没了,只剩下四具无头尸。”

陈思思转头看过去,眼中有震惊,有畅快,又有几丝疑惑。

“先说说他们的身份吧!好让贺大人去核查!”沐轻芷垂眸,遮住眼底幽光。

片刻沉默之后,陈思思才缓缓说出四个人名。

贺大人不敢耽误,招呼着陈东他们快步离开,去核实身份。

司澜渊坐着没动,白羽和祁朗目光都转向沐轻芷,他们都看得清楚,事情没这么简单。

沐轻芷伸着一根纤纤玉指,随意拨弄着木偶,似笑非笑地道:“你们住在这山根底下,应该也碰到过不同寻常的事儿吧!比方说,突然有什么异常之处!”

陈思思双手微微颤抖,强压下心底的惊恐,反问:“玄王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沐轻芷波澜不惊睨向她:“少的那个木偶,是什么做的?”

陈思思强装镇定,不明所以地答:“木偶自然是木头做的!”

沐轻芷点头,不否认:“木偶的确是木头做的,不过,木头和木头可不一样,那个木偶,肯定不是普通木头做的吧?”

陈思思心底一颤,暗自揣测,玄王妃不可能见过那只木偶,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避开沐轻芷的视线,声音微微颤抖:“王妃说笑了,木头不都一样的吗?”

沐轻芷伸出纤细手指,不可否决地缓缓摇几下,啧声道:“陈思思,何必再装,你明白我的意思。”

沐轻芷视线锁住她,那种洞透灵魂的眼神,震的陈思思呆愣在原地。

她知道自己隐瞒不了的。

“王妃聪慧,思思很好奇,王妃都不曾见过那木偶,是如何知道的?”

沐轻芷轻挑眉,对这份夸赞倒是很是认同。

“那木偶的确不是普通木头做的,是用我的断琴做的,一块纯正崖柏木,我做了很久,半个月前才完工,那是我此生最得意的杰作。”

陈思思说的很是自豪,看得出,真是她用心做的。

大黄趴在沐轻芷脚边,灵光一闪:“老大,人都说千年崖柏是有灵的,难不成那木偶已经生出木灵?”

“哎,也不对啊!一般灵都是善良的,怎么会贸然杀人?”

沐轻芷没有回答大黄的话,把目光移向屋内:“我猜,从你做出那个木偶开始,你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陈思思沉着脸,没否认:“不错,我知道,那是因为喜儿死得怨,她不甘心,所以附身到木偶身上,是喜儿杀了那几个人渣,为我们复仇!”

沐轻芷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若真想报仇,在喜儿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就应该出手。

而不是纵容着他们,欺负了一次又一次,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

说她可怜,的确是,但也挺可恨的,也难怪喜儿活不下去,选择自杀了结此生!

沐轻芷冷哼一声:“是不是的,等晚上,那个木偶回来,自然就知晓了!”

话落,她淡定稳坐在那里,不再问下去,显然是要继续等下去。

司澜渊斜看她一眼,并没有反对。

有了陈思思提供的人名,那几具尸体的身份,很快确认了,的确是曾经欺负陈思思主仆的人。

只是,杀人凶手,却没法确定。

陈思思有杀人动机,但没有证据证明人是她杀的,她一个柔弱小姑娘,要杀几个壮汉,也不可能。

贺铭拿不定主意,只能回来请示司澜渊。

“王爷、王妃,这凶手......”

司澜渊静坐不动:“等!”

贺铭不由把眼神瞄向一旁的沐轻芷,见她没有否决,随即快速站到祁朗和白羽旁边。

陈思思暗恨瞄向司澜渊,仅一眼便垂眸不语。

百无聊赖的沐轻芷转头间,刚好看到这一幕,她唇角染笑,凑近司澜渊,声音不高不低,却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王爷,当初那个陈瑜犯了什么事儿?”

司澜渊抬眸,对上她笑意吟吟的双眸,倏然明白,她这是在帮自己解释。

祁朗率先接口道:“这题我知道,五年前,陈瑜以下犯上,当着文武百官,公然指责皇上,惹得皇上震怒,几乎要杀了他......”

陈思思立马反驳:“我父亲是谏官,指出皇上不妥之处,有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