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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亮着灯,温父已经早起在大木板桌边喝着茶,也不知他们昨夜是几点回家的。温斯柳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头隐隐作痛。

“阿清和萧萧怎么没来?往年不是都要闹腾一番。”温长源给她倒了杯茶有些疑惑的问道,昨晚回来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然后看着杨庭牧神色不自在的从楼上下来,匆匆打了招呼就走了。

“萧萧跟她爸妈去深圳过年了,寒清一家人旅游去了。”温斯柳清了清嗓子,喉咙好似要冒火一般。

“这日子过得越发洋气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听不出什么羡慕的语气,他翻了翻手里已经发黄的书页又道:“回来时候我见小牧从楼上慌慌张张的下来,脸色不太好看,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这孩子实在,你啊少欺负人家。”

温斯柳到了嘴边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还好回来得晚些,不然是不是要在老父母面前丢人了?

而且她怎么就欺负他了,杨庭牧是在?罢了就他那副在人前人摸狗样的样子,确实是深得老温同志的心。

“我哪敢欺负他?我这不就准备去帮他了。”她拉上外套的拉链,把散落的头发用皮筋随意扎了起来。

“去吧,听着鞭炮声,来的人应该挺多去帮帮忙。”

温长源抬起头看了眼窗外被烟火照亮的天,又默默了的低头喝了口茶脸上云淡风轻,仿佛这些热闹和他无甚关系,尽管那个地方是也是他曾经努力维持过的。

天未亮,整座山笼罩在散着硝烟味的薄雾里,耳边是断断续续不曾停歇的鞭炮声,山涧旁的土地庙前已经挤满了信众,烛火点点,沉香缭绕。

她绕道后山小心翼翼的爬过大石头,踏着有些潮湿的草地,轻车熟路的的闪到大殿偏门。

大堂上架起高台,水果糕点层层叠叠摆在流光溢彩的玻璃盘上,佛前供满各色鲜花,酥油灯在飘着檀香味的空气中摇曳,平日里空旷的殿堂上站满了信众。

释延君一身崭新的红色僧衣,双手合十跪在拜垫上,嘴里念着经文,略带嘶哑的嗓音仿佛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响彻在大殿上。

看着人群中一脸虔诚庄重的人,一时间她竟然有些想不起他曾经的样子,那张熟悉的脸变得陌生,变成另外一个人,在烟雾缭绕中她好像看到了未来的某一天,他成那个才学丰厚佛法精进的大德高僧。

正待进门,袖口从身后被扯住,她转身便被杨庭牧拉到墙角。

他一身褐红色的海清,宽大的广袖折到手腕处用别针别住,落出藏青色的毛衣袖口,拉住她衣角的手,在昏暗的的灯光下,竟也白得发亮。

至于她为什么顾着看他的手?是因为这会那些辣眼睛的画面,又自动在脑海中开始上演了,整个人好像在蒸笼里,脸上的温度快烧到已经混乱的大脑,连抬起头跟他直视的勇气都丧失了

“酒醒了?怎么不多睡会?”见她低着头,他微微靠近了些压低着声音询问道。

带着檀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想拉开距离,往后靠了一下,不曾想身后是没关紧的杂物间门,整个人往后倒的瞬间把杨庭牧也给扯了进去。

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因为突如其来的碰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还伴随着哗啦布料扯破声,温斯柳倒吸了一口气,身上只穿着一件不厚的毛衣被划开了一个大口,露出腰间的一大块皮肤,。

他急忙转身反锁了门,没有了门外的光线,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

眼睛微微适应了下黑暗,她朝着门的方向摸索,刚想开口便听见门外传来了推门声,她一惊差点绊倒,接着腰上一紧,被扣进一个略带冷意的怀里,她整个人懵住竟觉得四肢无力动弹不得。

“奇怪了,我刚才明明看见是没有上锁的啊,怎么打不开了。”

“延和师父还等着米下锅,爬四楼拿钥匙吧。”

门外人说着,便匆匆离开。

鼻尖到处充斥着他身上的檀香味,耳边平和绵长的心跳声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她摸索着想推开身上的人,也不知是不是酒劲未散去,那使出力气的手却是柔软无力,倒像是在他胸前抚摸一般。

杨庭牧全身一僵,扣在她腰身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刚好落在她被挂钩滑破的皮肤上。

她吃痛惊呼了一声,手上细腻的触感让杨庭牧脑袋一热,本意是不想让别人听见声响看到他们在这里,见她发出声音,一着急竟直接把嘴唇压在她嘴上。

两个人就在黑暗中,互相睁大了双眼,直到温斯柳涨红了脸呼吸快不顺畅了,才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推开他。

杨庭牧回过神,顿时热意直冲脸上,但又容不得他再多想,一边拉起温斯柳的手一边迅速的开了门,飞快的往宿舍楼跑。

心脏随着剧烈的奔跑在激烈的跳动着,伴随着疼痛感和些许窒息感,可他不想停下来,这一刻,他好像觉得这么多年,它终于重生了,就这没跑下去吧,让它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活一回。

于是第二天,小师弟年夜里拉着个女孩在宿舍楼里飞奔的事就传开了,正当这些师兄们感慨着小师弟终于是要长大了。

不知谁冒了一句,那女孩肯定是温小妹妹时,大家一副释然又了然了表情,不足为奇,不足为奇了。

第三十三章

温寒清觉得也就过了短短的几天假期时光,怎么有种世界都不一样的感觉。

他看了眼一脸认真看书的杨庭牧,只是一页书快半个小时了,还没翻一下,眼神还时不时的飘到另一边的温斯柳身上,然后又默默的移回书本。

每次他眼神一落到温斯柳身上,温寒清就能感觉到某人的笔不自在的停顿了下,虽然两人都没说话,但是这眼神举动里好像都是戏。

“我去楼下转转,柳姑姑你赶紧把语文写了,我一会回来抄啊。”空气里不太寻常的味道,让他浑身别扭,干脆找个借口开溜,反正他负责抄就行了。

“温二狗,马上要毕业了了,你还准备继续浑水摸鱼?”温斯柳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见某人已经闪出门口的衣角喊道。

“鱼总要人摸的,好学生有你们俩就够了。”噔噔的脚步声停了会,又往下跑,满是不在意的声音从楼下飘了上来。

温斯柳揉揉发酸的手臂,微微的叹口气。

“不用操心他,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未来。”杨庭牧合上书页,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郁郁葱葱的树影下,温寒清正坐在路边的青石板上拿着手机,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嘴角上挂着贱笑,不用猜,能让他这般的人,除了温萧萧没有谁了。

他忽然觉得有点羡慕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没心没肺的偏爱,而自己呢?唯恐泄露出一点点情绪,怕开口多说一句,就会溃不成军。

“希望吧。”她单手撑着下巴,一丝迷茫感升腾而起,好像所有人都有想要的未来,她却没有想过未来该是什么样的,还有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要结束高中生活,她脑海中却没有一丝方向。

杨庭牧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窗前的大半光,她盯着课本上的阴影似不经意的说道:“你呢?你想要什么?”不待他回答,她又说:“不会真的跟延君哥一样,剃了头吧。”说完不太自然的轻笑了声。

他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慢慢的转过身,在她身边落座。

温斯柳还保持着双手撑下巴的姿势,就连脸上扯出的笑容都还未隐去。

杨庭牧就这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她细长的睫毛下是黑而亮的眼睛,脸上的笑意并没到达眼底,他喉头一哽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隔了许久才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