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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节恰逢周六,在小镇里重阳节是个大节日,外出经商也好,务工也罢的小镇人都会提前赶回来过节,对节日的重视程度仅次于过年。

重阳节不仅登高祈福,插茱萸,小镇里的人也会在在此时拜神祭祖,缅怀故人。

作为守墓人,温长源夫妻俩一大早就起床到墓地打扫,温丝柳匆匆忙忙从家里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扫了大部分。

二十几个墓地,散落在不大的小山谷里,那时候还没有建起高大的纪念碑,坟地也是最普通的不大的土堆,墓碑上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

只有入口的右手边上的一个墓碑里刻着两个的名字,温月娥陈木树烈士,离他们不远的还有一个不大的坟,是温斯柳爷爷的。

温长源平时只要有空,便会来修整下墓地,撒点花籽,种了一些比较抗晒的菊花。

这个季节菊花正慢慢开放,白色,红色,黄色的小花朵零散的开着,散落在不大的山坳里。

学校组织了整个高三年段学生来进行祭奠活动,虽说是一个严肃的祭奠活动。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应该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校外活动了,所以多少都显得有些激动。特别是校领导发话,中午可以在紫云山寺野餐。

温寒清和潇潇昨晚就住在温斯柳家了,名曰跟小花宝贝玩,其实就是怕太早了起不了床,还要走山下上来的2公里多的路。

校长说了,这不仅是为了表示对先烈们的敬重,也是为了让大家在平日里,不仅仅是要注重学习,也应该多锻炼锻炼身体。

从山上望下去长长的队伍,一色蓝白校服朝着晴空白云悠悠青山点缀在弯曲的山道上,鲜艳的红旗迎风招展。

整个年级6个班,加上老师也近三百来号人,这么一看倒还真有点浩浩荡荡的样子。

温斯柳和温父温母等在路边,温寒清和潇潇两位大侠可算是踩着点的从停车场跑了下来。

队伍到达后,在原地整队,按班级排列,温寒清和潇潇二人也走到自己的班级队伍里,温斯柳立在温父边上,一会祭奠的时候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墓地上并没有那么大的空地能够容纳所有人,祭拜的时候只能按照各个班级轮流来。学校几乎每年都要组织一两次这样的祭奠活动,所以温父和几个校领导算是熟识。寒暄了几句后,就进入正题。

罗校长站在队伍前,脸上淌着汗水,想来他这个快两百斤的身材,走了那么长的路也的确够呛。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正色道:“想必很多同学都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了,这些无名烈士的故事可能也听过很多次,今天我们为什么会再一次来到这里?

那是因为你们马上就要真正长大,长出羽翼飞出这一片片大山,未来是一条康庄大道,你们也许也不会再有机会站在这里。

但是我希望,不管未来有多璀璨,辉煌,请永远不要忘记,曾经有许多的无名英雄,为了我们现在能够这样幸福美好的生活付出了血的代价。

如果不是这些远道而来的的先辈们,替我们打反动派打土匪,就不会有我们现在这么好的小镇。

我长话短说,现在由我们的温先生带领大家进行祭奠,按照班级顺序来,请大家保持肃静,心怀恭敬。”

罗校长简略的主持了开场仪式,语气慷慨激昂,在山谷里回响开去。

先是校领导和科任老师跟着温长源一起,依次进入墓区,温斯柳走在最前面,然后在每个墓碑前鞠躬,心里默念一句先辈打扰了,接着再放上一朵白菊。

蓝白色的校服缓慢有序的交错在不大的陵园里,初秋的空气带着甜甜的桂花香,褪去露水的花骨朵在朝阳下热烈的绽放,就好似那些先烈们欣慰的笑脸。

结束了仪式,是以各个班级为小团队的野餐自由活动,大家都没有了来时的严谨,三三两两的往山上寺庙走。

温父领着几个校领导去庙里的茶室泡茶,温斯柳让温母也先行回家,忙了大半个上午,怕她身体会吃不消。

潇潇和温寒清留了下来,一起帮她再收拾下卫生,刚才人多难免的会遗留些垃圾。

初秋的阳光还没有完全褪去夏日的热度,把杂草和垃圾都整理好后,三人都已经汗流浃背。

在入口的大松树下坐了下来,温斯柳拿着仅剩的一瓶水,三人轮流着喝完。

“柳姑姑,你说月娥老姑婆应该会在地下和她的陈大哥结婚了吧。”温潇潇把双手架在腿上托着腮。

“大抵是会的吧,多么好的两个人。”人这一生要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太难了,虽然他们最后以这样的方式一起长眠了,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温斯柳起身,拿着毛巾在墓碑上又细心了擦了一遍。

三人回到山上的时候,庙门前的草坪上,已经热闹万分。

大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女生们讲究些在草坪上铺上垫子,零食水果摆的满满当当,男生们就比较随意脱了上衣往地上一铺就坐。

释延君正领着几个年轻的师父,抬着一大桶的凉茶出来,远远就看见了温斯柳,朝着他们招了招手。

“你们仨喝点凉茶,一会去厨房帮忙,中午西慈师父做了咸饭还有些素包,观堂也坐不下那么多人,午饭就在外面吃了。”

释延君抹了把额头的汗,见他们三人也是大汗淋漓的样子,又道:“算了先去我房间歇会,客堂和茶室这会都坐满了。”

他们一起长大,上一次到他宿舍还是他没剃度前宿舍楼刚盖好的时候,这么一想着时间还真的是过得飞快。

温寒清和潇潇也一起去,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反正他们本来也不是啥守规矩的孩子。

温斯柳心安理得的接过钥匙,三人就朝僧舍跑,这个点大家都在忙活,整个宿舍楼里倒是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三个人嗒嗒的脚步声。

释延君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最里边,他们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整洁朴素,一张榻榻米床连接落地的书架,上面摆满各式书籍和经文。

靠墙的位置上挂着副地臧菩萨画像,横案上有些破旧的陶罐里用清水养着一把桂花,刚才他们推门而入闻到的隐约香气应该就来自此。

大大的落地玻璃窗下摆着张不大的茶桌,三人脱了鞋席地而坐,水壶里是满满的已经凉透的水,想来主人一大早便忙到没空喝上一壶茶,温斯柳按下开关,滋滋的烧水声响起。

温寒清百无聊赖半靠在窗前,窗外阳光明媚,目及之处青山远黛,草坪上欢闹嬉戏之声隐约传来。

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一大早到现在他们都没见过杨挺牧。

“我说,这一个上午都不见杨兄弟踪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