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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着孩子走进禅堂的时候,师父正结束打坐,释延君坐在他边上倒着茶。见他二人行色匆匆而来,释延君有些疑惑的起身。

“延君哥,我们刚才在金炉边捡到了个孩子,情况好像不太好,刚才还一直哭来着,摸着身上很烫。”

温斯柳抱着孩子大步的走到他身边,焦急的说道。

释延君见她怀里的孩子,神色也立马紧张起来,用手摸了下额头,果然烫的很。

“庭牧,快去喊老师父来,让他带上药箱。”

释宗珉起身从温斯柳手上接过孩子,手搭在她脉搏上,开口说道。

杨庭牧哦了一声,便转身去僧舍找人。

老师父把了脉,喂了她一些草药粉,温斯柳从孩子的布包里,翻出一小罐奶粉给她喂了些,哭闹了好一会的孩子终于是消停的睡着了。

释延君查了监控,却发现是那处正是死角,停车场周边今天也并没有生人出现,不知道把孩子扔在这里的人,是不是爬了山路上来。

按老师父的说法,这个孩子身体健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之所以有些高烧,应该是天气炎热的关系。

孩子身上除了一张出生年月的小纸条,什么东西都没有,字迹歪歪扭扭的也像是匆匆忙忙写上的。

在山里是有一些重男轻女的观念,会出现一些女弃婴的事情,但是那都是比较早远的事情了,至少在温斯柳的认知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

庙里的师父们,倒是对这个事情显得不太吃惊,毕竟他们以前在大寺庙的时候,从门口捡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而且他们中间就有不少是弃婴,比如释延君,他就是在很小的时候便被遗弃在他们的寺门口的。

几个师父思量了一番,决定还是报警,让警察帮忙着一起找,会更快些。

来了几个警察,拍了些照片取证,颇有些为难的的说让孩子先暂时待在庙里些时日,一来小镇上的派出所确实腾不出人力来照顾孩子,二来,放在庙里万一孩子父母后悔找来也更方便。

杨庭牧师父也有些为难,照顾孩子的事他们也已经许久没做过了,这么个娇娇小小的小婴儿,真的是无从下手。

正当大家都在犯愁的时候,温长源夫妇寻声赶了过来,为首的年轻警官也是他们温家村的青年人,见到温长源也是一副很尊敬的样子,仿佛看到了希望。

夫妻俩没二话的把照顾孩子的活给应承了下来。

小小的人儿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听闻温斯柳捡了个孩子的事,温寒清和潇潇惊呆了,兴致冲冲的就跑上山看,这一看还看出了感情来了。

许久不曾一起放学走的四个人,又开始默契的过上放学就往山上跑的日子。

温母是个心细又温和的人,小家伙在她的照顾下,也不过短短数十日倒是开始变得白胖起来,她对这个忽然到来的孩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因着这个小女娃的到来,温斯柳觉得母亲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多了起来。小家伙仿佛也懂得温母身体不太好,平日里也乖巧不折腾人,每天都是安静的吃喝完就睡觉,夜里也是很少闹腾。

“怎么每次我们来小花都在睡觉啊?”温寒清有些挫败的把书包往桌上一丢,趴在竹摇篮边缘,想伸手去掐小宝的嫩脸蛋又怕吵醒她。

竹摇篮是温斯柳小时候用过的,温长源用大麻绳穿起来绕在横梁上挂在客厅里。

小花翻个身,摇篮就跟着轻轻晃动着。

小花的名字是杨挺牧起,有天午后小花刚睡醒,被温母抱在院子里晒太阳,脸蛋晒得红彤彤的见他来,对着杨挺牧笑个不停,就像朵迎着朝阳开放的花,他就脱口而出喊她小花了。

虽然温斯柳觉得这个名字着实有些土气,实在不像是饱读诗书的杨大才子能取出来的名字。

但是小花小朋友好像还挺喜欢,每次一听见喊她小花,就着张还没长牙的嘴,笑得灿烂。

“你轻点声,别把她吵醒了。”潇潇扯着他的手臂把他从摇篮边拉开,自己趴在摇篮边。

“痛啊,你不能轻点吗?”温寒清呲着牙摸着被她扯疼的手臂,这女人对他当真是从来不客气。

温斯柳从书包刚拿出练习册,听见两人喋喋不休的吵,顿时蹙起眉头道:“温二狗你够了啊,一会吵醒了你负责。”

话音刚落,摇篮里的小家伙很适时的揉揉眼睛哭了两声。

“哈哈,我来负责,我来负责。”温寒清一见小花醒了,立马兴奋的上前抢在潇潇之前抱了起来。

小家伙机灵,见有人抱也不哭了,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骨溜溜的转着,一只手拽着温寒清胸前的校服嘴巴就凑上去舔。

“诶,小花,这是我衣服脏,不能吃,不能吃。”温寒清刚拨开她的小手,整个脸又贴过去,直接埋在他胸前了。

“看不出来,你还自带奶香味了。”温潇潇见状,站在一旁笑得乱颤。

温寒清一听,脸噌噌的就红了起来,把小花往杨挺牧怀里一放,站在门边,有些气结的指着潇潇:“我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能不能有点,有点矜持。”

“不是谁吵醒了,谁负责吗?”杨挺牧有些不太自在的,用手换了个姿势,小花小朋友开始吧唧起自己的小手来。

指着这两个小祖宗负责啥?温斯柳认命的从椅子上起身,熟练把温水倒进奶瓶里,又从奶粉罐里舀了三勺奶粉加进水里,微微摇晃,然后往手心里滴了一小滴,感觉不烫手背,这才把瓶子塞在小花怀里。

这套熟练的动作直接把,另外两个人看呆。他们每次来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温母在照顾小花,虽然也看过几回怎么弄孩子,但是看和下手还真的是另一回事了,果然聪慧如柳姑姑,什么角色都学得飞快。

“柳姑姑,你这真是太有母性光辉了。”见小花同学正抱着奶瓶咕噜噜的喝着奶,温二狗同学又凑上前来,啧啧的赞叹着。

温斯柳丢给他一个白眼,准备坐回椅子上继续作业,见两个人又凑到杨庭牧边上逗弄着小花花,只好把椅子又推进桌底,走到灶台边套上围裙叹了口气道:“晚上家里吃饭吧,把小花抱出去玩,别呛着她。”

眼见蹭饭成功,温寒清很自觉的从杨庭牧怀里抱过孩子,温潇潇勾着小花的小手眉开眼笑的跟着出了门。

这么看着两个人还真是史无前例的和谐。

饭毕,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坐在庭院里,有些破旧的路灯在微凉的秋风中一上一下的摇摆,皂角树高高的枝桠也随着光似有似无的散在院子里。

晚课的钟声清脆洪亮,在山谷中响彻开来,扰人的虫鸣蛙叫,好似在阵阵梵音安静了下来。

不大的石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试卷习题,杨庭牧戴着耳机嘴里无声的念着单词,温潇潇把画夹放在腿上,拿着炭笔刷刷的画着素描。

温斯柳抬眼,精准的用手托住温寒清即将磕在桌上的脑袋,她拿了本书垫在他额头下,才抽出手。温寒清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咧了下嘴角又睡了过去。

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看着各自忙碌的小伙伴,这些陪伴着自己走过十几年春夏秋冬的少年,在看不太清来路的未来里,希望还会一直都在。

在这样一个普通得不再普通的夏末秋凉的夜晚,她脑海里,闪过那一丝微小的奢求。